,語氣淡漠道:“若不然,我賜她三尺白綾,以平民憤?”
“……”
這話誰都不敢接,在場的人們,不論身份,不論地位,各個都是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去,不敢迎上柳塵的目光,講真,他們可沒想過,讓柳塵賜死徐玉爻,世人皆知柳塵對徐玉爻的寵愛,誰敢搭這個腔?沒看見那些個隱武衛都是蓄勢待發,貌若惡虎?
“大王……”關鍵時候,貪生怕死的人們都慫了,還是老祭酒天不怕地不怕,只認公理,只見他越眾而出,滿臉肅穆的拱手揚聲道:“臣等只是想請大王罷黜德妃徐玉爻的滄瀾王妃身份,將之貶為平民!另外,那三百個反賊後裔,還請大王交割出來,送與大理寺聽候發落……”
“陛下和攝政王怎麼說?”
沒有理會那義正言辭的老夫子,柳塵一抬頭,望向了皇室派來的代表,也是老熟人,司禮監的劉總管。
“回稟大王!”劉總管的姿態,一如既往的讓人如沐春風,走近了柳塵的身邊,他始終都佝僂著腰身,語氣雖然尖細,聽上去卻讓人無比受用,“老奴帶來陛下與攝政王殿下最誠摯的問候,非常時期,還望大王順應民意,不可逆流而動!”
“呵呵……”柳塵嗤笑一聲,冷冷的擺手揮退了老總管,旋即後知後覺道:“也是,公孫幽面對著玉爻的時候,那叫一個恨之入骨,想要她說句公道話……本王還是太天真了!”
“……”
人群再度噤聲,大王這話,還是沒人敢接……坊間都有傳聞,那薔薇帝姬就是因為把滄瀾王給伺候得舒服了,才得到了攝政王的位置……關於大王和帝姬的恩怨情仇……心裡想一想就是了,說出來,那是找死!
“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請大王請出聖劍秋水,結果了老臣的狗命吧!”
“老夫子!”恨恨的瞪了老祭酒一眼,柳塵很無奈,“為何您總是要和本王過不去?”
“是大王,一直和老臣過不去!”
“……”
對峙了半晌,柳塵強壓著心中的混亂,依然苦口婆心道:“若是我祖父,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又會怎樣?”
“先王后極樂聖女,品行端莊,風高亮節,母儀滄瀾數十載,深受萬民擁戴,如此,她定然不會做出這般昏聵之事,大王,您這個比喻,很不恰當!”
“老大人的意思是,我妻子品行不端莊,也不配母儀滄瀾?”
“大王!”老祭酒差點沒被柳塵的歪論給氣昏了頭,“恕臣直言,您這是強詞奪理!”
“那這樣可以不?”毫無徵兆的當場,柳塵雙膝一彎,伴隨著噗通一聲,他跪倒在帝都萬民之前,嚇得所有人呆立當場,不知所然……然而片刻之後,將軍府門前炸開了鍋,人們誠惶誠恐的跪下身來,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敢抬頭……
“大王……您這是……”
“臣等罪過……”
“草民罪過……”
“大王!”
“……”
痴痴的笑著,笑的所有隱武衛都憋紅了眼圈,齊齊跪倒在地,形容無比壓抑。
“黑鷹!”
“……”黑鷹跪在柳塵身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黑鷹!”提高了嗓音,柳塵挺直了腰板,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邊的人頭。
“滄瀾王有旨!”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黑鷹面若死灰,雙唇不斷髮抖,好半晌,他才強忍著不讓自己失聲,攤開了手中的絲帛……著眼一看,淚雨滂沱。
烏衣巷裡很安靜,只能聽見人們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有些聲音很急促,就像拉動的風箱,呼啦啦如同雷響。
“罪己詔!”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老祭酒與文武百官們互視一眼,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