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陸的原住民,我們是在被侵略,而不得不拿起武器來反抗,將士們的犧牲,或許會給個人帶來無上的榮光,正如大師所言,對於他們的妻兒父母來說,這一切都是不值的……為家為國的大愛,榮譽高於一切,為人父子者,生命高於一切……亂世中,我們都沒得選擇,更沒辦法去衡量自己的決定值與不值!”
飽含深意的看了柳塵好久,直至夜風突來,老和尚緩緩後退,緩緩消失在了柳塵的眼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
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魚太玄把玩著手裡的密函,一臉詭笑的望著十二級玉階之下。
在那裡,聞人昊滿臉慘白,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還能無比清晰的聽見他急促而惶恐的喘息。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光潔的漢白玉地板上,突然就溢位了一圈猙獰的水漬,倒映著聞人昊那逐漸失去焦距的雙眸,一切……安詳卻又驚悚。
“柳塵讓你等到聞人繼下山之後,想辦法拖住嘉陵關的守軍……”沉默了彷彿一個紀元,魚太玄突然滿目春風的開口輕笑道:“嗯……不如朕來幫你想個辦法吧!”
“……”匍匐的身形愈發佝僂,聞人昊顫抖著,瞬間手腳冰涼。
“你想辦法讓邙山九絕找機會做了聞人聽雷,那樣一來,作為總參大人的你就能順利的接管嘉陵關的一切,只需要壓住一天的時間,朕可以給你保證,那聞人繼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
腳步聲越來越近,聞人昊都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魚太玄的呼吸,那樣的淡定,那樣的波瀾不驚,還有……來自地獄的深情呼喚!
“作為一個內鬼,你聞人昊還是太嫩了一點,張佐那兩面三刀的貨色你也相信?”魚太玄的微笑依然和煦,稍稍彎下腰來,他眯眼炯炯的盯在了聞人昊那溼漉漉的後腦勺,那樣的目光,充滿了嘲弄,還有譏諷,卻沒有任何一絲憤怒,呵呵,作為一個螻蟻,聞人昊哪裡有資格去波動末日聖尊的情緒呢?
“陛下……”想要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可不論聞人昊怎麼努力,只會在魚太玄的注視之下愈發沉重,沉重到他的嘴角都已溢位了殷紅的血腥……
“噓!”頗為玩味的打斷了聞人昊的開口,魚太玄直起身來,似笑非笑道:“柳塵能給你什麼?朕給不了麼?不對啊……你們不是情敵嗎?怎麼,如今的東陸,早已從‘士為知己死’變成了‘士為情敵者死’?難怪那麼多人都可以死心塌地的為柳塵去賣命……呵呵,北境之雪,豔冠東陸嘛!”
“陛下……求求您!”強忍著五臟六腑內傳來的刺痛,聞人昊惶惶倉倉,跪爬著來到了魚太玄的身前,咚咚咚咚,不停地磕頭哀求道:“求求您饒了甄姬吧……求求您,微臣全部招供,只求您能大發慈悲,放過甄姬……求求您了,陛下啊!”
“呵呵……到這個時候,你才想到自己就快做父親了啊?哈哈哈哈哈!”飄然回到了龍椅之上,魚太玄完全都不理會聞人昊的額頭早已敲碎了地上的玉磚:“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呢?這麼幹脆利落的認罪,朕有點不習慣啊……是不是找不到藉口?沒關係,朕幫你想!”
“陛下……嗚嗚……求求您了!”也不知是鮮血,還是眼淚,早已模糊了聞人昊的雙眼,哪怕自始至終,他都抬不起自己的頭來。
“你可以這樣說嘛……”仙釀微甜,魚太玄無比愜意的閉上了眼睛,“你就說,自己打仗打糊塗了,把柳塵給認成朕了,反正朕和柳塵長得一模一樣……認錯人嘛,正常,能理解的……”
骨節不斷崩碎的清響,伴隨著聞人昊痛苦幹澀的哀嚎,直讓這原本就冷風嗖嗖的大殿內,更是平添了幾許攝人心魄的陰森。
“要是聞人炬還有意識,得見他兒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