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魔大營……哼哼,我估計啊,這狗孃養的魚百勝,而今都不敢走出府邸半步吧!”
“可不是麼!”又有一落魄書生模樣的人族中年一邊揮汗如雨的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抬頭恨恨一笑道:“十多年前,劍神大人得到了勇誠聖子拿命換出來的情報,千里走單騎,差點就要把魚太玄手下的精銳高手給一鍋端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魚太玄也不是蠢人,哪怕前些年都說劍神大人羽化了,他也不敢大意,每每建立新城的天魔,府中都留下了魚太玄的感應禁制……哼哼,沒想到他們也有害怕的時候!”
“真希望大王他們現在就來第九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石條,顧不得遠處守衛天魔的皮鞭抽擊在自己身上,血肉怦然模糊,魁梧異常的蠻族大漢憤然開口,一臉猙獰道:“只要吾王需要,老子第一個舉旗造反,不殺光這群域外雜碎,老子誓不為人!”
“木將軍說得沒錯!”讓柳塵和老和尚頗感意外的是,這大個子蠻人竟還是個將軍,當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聽得他的低吼,周遭的東陸各族青壯們終於變了臉色,那不是害怕和恐懼,那是炙熱,是一別經年的痴狂:“以前咱們做牛做馬就算了,滄瀾王隕落,東陸只能認栽,現在老天爺開眼,讓咱們的大王重回人間……哼哼,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哎哎哎……你們先別衝動!”見到遠處的天魔有些察覺到此間的異狀,妖族老者趕緊出聲制止了趨近暴動的人群,“木將軍,您再忍一忍,小老兒這次進城,帶來了絕對靠譜的情報,自打魚太玄那日昭告天下之後,忍辱負重的天魔九城同胞都開始行動了,由各自城內的老將軍牽頭,只等劍神大人一動手,不管在哪個地方,咱們立刻點燃烽火,反了!”
“此話當真?”人族書生目光一凝,雙眼炯炯的盯著那妖族老者:“狐老,事關同胞們的生死,您可得慎重啊!”
“董先生,您放心吧,有血書為證,假若劍神大人在咱第九城轄區動手殺人,還請木將軍及時起兵攻佔城北的烽火臺,只要烽火一燃,凡我東陸六聖之子嗣,敢不前仆後繼!”
“好,就這樣定了!”接過那血淋淋的白綾看了好久,一個個熟悉的姓名瞬間就讓那蠻族大漢熱淚盈眶,來不及多想什麼,他很是珍重的將血書收進懷裡,而後低道:“城內同胞甚多,還請諸位多多聯絡,能打能戰的,都動員起來,某相信,該來點燃的烽火,已經在路上了!”
等到守衛工地的域外天魔臨近,廣場上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幾番汙言穢語的訓斥之後,場間倒是沒了絮絮叨叨。
暗地裡,柳塵和老和尚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趁著搬運石材的空當,兩人悄悄退出了工地,來到了新建廣場的最高處。
“大王可曾看明白了?”
高坡上的石料堆放地倒也沒幾個人,老和尚先是垂眉打量了一下廣場上的人山人海,這便側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著滿臉唏噓的柳塵。
“如此厚愛,真叫人受寵若驚啊!”手中工作未停,柳塵苦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必將率先承受魚太玄的怒火啊!”
“這就是信仰啊!”老和尚微笑,一抹別樣的精芒陡然出現在了他的眼角,“十多年過去了,他們或許跪過,忍過,哭過,但是任何來自於外部的壓力,都無法去掩蓋他們心底,最初的信仰,他們是戰士,經歷過太多失去以後,他們終會拿起斷劍,為了舊信仰而戰鬥,而慷慨赴死!”
柳塵頷首點頭,沉默著不再說話。
“大王你看那處!”
良久,老和尚抬手一指遠處的殘桓斷垣間,斜插在廢墟里隨風搖擺的幡旗,獵獵呼嘯的嘶吼,充斥著柳塵的耳膜,天魔沒有王旗,那風幡,依稀能透過那些歲月沉澱的殘破,看清一點有關於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