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議了,既然雪女的神話只存在於寒帶的國家,若她真是雪女,她又怎能度過臺灣的夏季?
陶晚晶頓時瞠目,瞧地說得那麼鐵齒,她實在找不出話接下他的反駁。他該驚訝的,為什麼他連特異功能這種話都可以說出口,卻還是不相信她是個雪女。她默默地嘆了口氣,“你摸摸我的手,就可以相信我的話。”
凌睿唐仔細地研究她臉上的神情,半信半疑地伸出手觸碰她的柔荑,她的手果然如冰塊般沒有溫度,但他還是無法相信,“你都可以讓水結冰,讓自己的手轉為冰涼也不是個難題。”
連承認她的身分還得這麼累人,陶晚晶不明白為什麼會平白無故招惹上他這樣的大麻煩,她主動地反抓住他的手,將之放到她纖細的頸項上,溫熱的觸感敏銳地刺激著她冰涼的肌膚,令隱藏在表皮下的細胞隱隱發疼,“那麼這裡呢?這是頸動脈的位置,你感覺得到我的脈搏,假使我的特異功能再怎麼厲害,也不能把這裡的血降低溫度,不是嗎?”
她頸上的冰冷遠比她手中的溫度更為駭人,凌睿唐援緩地抽回手,感覺自己恍若在一瞬間觸控到比冰塊更加寒冷的東西,他的眸間閃過一絲錯愕,雖然他很想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夢境,但他明白此刻兩個人都很清醒,“你……”
如秋水般的清澈眼瞳裡閃著隱約的不安與強打起的勇氣,陶晚晶微微地挪了挪身子,唇邊不覺地輕顫,“懂了嗎,我身上沒有任何溫度,我無法接受太過強烈的溫度變化,所以剛才我會那麼難過,完全是因為你的體溫讓我失去了冰冷的常態,導致我的體溫失調,和生不生病沒有任何關係。”
“你沒有體溫,但是你活著?”凌睿唐眯細了眼眸,眼前的事物荒誕得令人不可置信,但所有的證據卻全部指向一個地方。“我怎麼能相信這種事情?這世上根本沒有人連體溫都沒有。”
“所以我才說我不是人。”陶晚晶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但她還是勉強地牽動嘴角,“在正常人的看法中,我是個妖怪。”就因她特殊的體質,從小得知她身分的人,從來沒有將她視為相同平等的生命體,她早已習慣別人把她當怪物看待,這怪不得他人,因為對雪女穿鑿附會的傳說產生無知的恐慌,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怕她,甚至將她趕出她一直熱愛的地方。
她該平靜地接受他的驚奇,但在她心靈深處的一個角落,卻不希望他像那些已經得知她秘密的人,雖然過往的經驗已經令她麻木,但她的心卻害怕聽到他的排斥,在最深層的希冀裡,她居然渴望這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能接納她的身分。
她的心跳因緊張而飛速地加快,然她自己連想都不敢想,萬一他嚇得奪門而出,或是找人來抓她的時候,她該怎麼辦……
凌睿唐沉思地瞅住她圓睜的大眼,裡頭隨著燈光閃動的盈盈水波將她的眼襯得更為迷人,輕靈得彷彿遺落人間的仙子,凝脂般的臉頰猶如雪地般的白皙,與淺粉色的朱唇映出明顯的對比,他知道她的面容無論何時總不像人間所有,但她……當真不是人類?
“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陶晚晶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企圖打破場面的緊繃。緊盯著她打量的深邃眼神一向令她難受,她不喜歡他沉默的注視,起碼他也該說點話,好讓自己的心不會瘋狂地在腦子裡胡思亂想。
“你希望我問什麼?”太多的問題在他腦際盤旋著,到現在他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整理這些紛亂的思緒。
陶晚晶搖了搖頭,臉色微赧,“我……只是不希望你太沉默。”真糟糕,自己是怎麼搞的?看起來比他還要慌亂,她又不是沒有經驗,過去早已有些人得知了她的身分,但她從未在那些人面前那麼慌亂過,通常的情形是那些人遠比她還混亂,她從來沒有遇過得知事實後如此平靜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啟唇輕問:“你……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