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見他不答,追問:“你這麼晚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我走了。”丁文長頭也沒回往外走。他怎麼好意思對別人說,他被一個女人弄得心煩意亂。
大概是前幾天太累了,第二天早上,當他醒來的時候兒子已經在他的床邊了。看他睜開了眼睛,丁立軒第一句就問:“父親,先生今天放我一天假,我能去探望姨媽嗎?”
又是她丁文長暗自懊惱,對著兒子說:“你不是前兩天剛從姨媽那回來嗎?”
“可那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姨媽做的糕點可好吃了,還有,她會給我講很好聽的故事。”
看著兒子滿是期盼的眼神,丁文長說不出拒絕的話,因為這雙眼睛與她太像了。恍惚中,他覺得自己的生活不知何時已經被她包圍了。也許不止是他的生活,連他的心也是。
同樣的早晨,宋舞霞一直未醒。綠桑見綠荷端著早點過來,低聲說:“郡主還睡著,你把早膳送去小廚房溫著吧。”
綠荷悄悄往門內瞧了一眼,輕聲說:“前幾天郡主一直睡得不好,今天怎麼會起晚了?”
“沒什麼,可能是前幾天累著了。”綠桑避重就輕。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很明顯地,自從皇上的御書房回來,昨晚是宋舞霞睡得最安穩的一天。
綠荷沒有馬上離開,她輕輕抿了抿嘴,狀似不經意地說:“昨天郡主不是很早就歇息了嗎?後來你為什麼站在門外,這麼冷的天,你就不怕著涼?”
綠桑守在外面當然是怕別人發現丁文長。這個別人也包括綠荷,遂說道:“屋裡太悶,又點著火爐,我怕熱,所以在外面透口氣。”
綠荷知宋舞霞畏寒,山莊裡早早就備下了火爐。她見綠桑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只得訕訕地走了。
直至丁立軒的聲音在外間響起,宋舞霞才悠悠醒來。見到宋舞霞眼睛紅腫,丁立軒擰起了小小的眉頭,擔憂地問:“姨媽,你身體不舒服嗎?”
“當然不是。”宋舞霞輕輕捏了一下他的小臉,看他直盯著自己,她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
“姨媽,我已經是大人了。父親說,我不能再被您親來親去的。”他嘴上這麼說,兩隻眼睛卻笑成了月牙,整個身體依偎著宋舞霞。
聽到他說“父親”,宋舞霞的心一緊,下意識朝外間望去,不由自主地問:“是你父親送你來的嗎?他現在外面?”
“不是的,父親說他有事,所以讓管家送我來的。”
宋舞霞有些失望。她記得昨晚他說,他們今天再見的,確認道:“那他晚上再來接你?”
“姨媽有事找爹爹嗎?”丁立軒側頭問。
宋舞霞一下子漲紅了臉,急急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想,如果他不來接你,你今晚可以住姨媽這裡。”
“是嗎?”丁立軒將信將疑,隨後又惋惜地嘟囔:“管家說,會在關城門前接我回家,明天還要去先生那裡上課。”
宋舞霞輕輕摟了他,扯開了話題,心中卻忍不住腹誹丁文長說話不算話。
當天下午,確實只有管家帶人接走了丁立軒。晚上,宋舞霞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吃完晚飯就去了書房。雖然丁文長告訴她武舉的事不用擔心,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能完全依賴別人。如今一切未明,什麼時候能離開京城,過她想過的生活已經成了一種夢想,所以她認為自己應該儘早為將來打算。
她正呆呆地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做,綠桑突然開啟了房門,身後跟著一身粗布的丁文長。
“你一定要這個時候,穿成這樣來見我嗎?好像……好像……”她說不出“**”二字,又覺得若是讓其他人發現,他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丁文長沒有宋舞霞想得那麼多,他收好太后給的令牌,直言道:“你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