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答我一句,希望與陸家退婚,還是議婚?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也好從中周旋,不然只怕事到臨頭會手忙腳亂。”
見宋修文一副模範兄長的模樣,宋舞霞只覺得好笑。一個連親生女兒都不關心的父親,怎麼會在意一個過繼的妹妹?更何況宋舞霞心中清楚,不管是退婚還是議婚都不是她,宋修文,或者陸博濤能左右的。假意為難地抿了抿嘴唇,她再次搖頭,輕聲反問:“大哥,你希望我如何選擇呢?”
“這……”
“大哥,長兄為父,清兒但憑大哥做主。”宋舞霞敢這麼答,當然是因為知道宋修文做不了這個主。
兩人的談話無疾而終。待宋修文一走,宋舞霞馬上叫來了翠羽,急問:“不是說陸公子一直在別院,並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
翠羽被她問得茫然,搖頭道:“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事。這幾天碧玉與陳管事忙著買屋落籍等事,可能沒時間細細打聽。小姐,要不要傳話給他們……”
“不必了。”宋舞霞拿起陸博濤的名帖,輕輕撫摸著,緩緩說:“也許是我想多了,他可能只是……”她失笑,暗自嘆氣:我思念他,不表示他也同樣念著我。他突然上門,應該是有什麼事找我吧
“小姐?”
“沒事”宋舞霞放下名帖,勉強笑了笑,正色對翠羽說:“因為碧玉他們要在京城落戶,所以我讓她消了奴籍。以後,等你嫁人的時候,我也會……”
“小姐,我不嫁人,我永遠留在小姐身邊”說著,說著,翠羽的眼眶紅了。
“你這是怎麼了?”
“沒有”翠羽擦了擦眼角,避開宋舞霞的目光,“小姐,我先出去幹活了。”說完不待宋舞霞回答,轉身跑了出去,差點撞上了正欲進門的趙嬤嬤。
“怎麼這麼莽撞”趙嬤嬤嘀咕一聲,對宋舞霞行了一個禮,低聲回稟:“小姐,綠桑和綠荷被關在了大廚房那邊的柴房,據說是綠萍親手落的鎖,看樣子,夫人應該會把大小姐的事推在她們身上,恐怕她們的命是保不住了。”
趙嬤嬤說得平淡,宋舞霞的心重重一沉,許久,艱難地問:“嬤嬤,有辦法救她們嗎?”
“小姐,雖然我們正值用人之際,但她們畢竟是夫人的陪嫁,再說碧玉已經在外面買人了……”
宋舞霞想救她們哪是為了利用她們,她憤憤地說:“她們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再說,大家都知道下毒的人絕不可能是綠桑,為什麼不去找真兇,偏偏喜歡找替罪羊,任由真兇逍遙法外”
趙嬤嬤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頭不語。之前她已經找翠羽確認過,以宋繡屏的症狀看,她吃下的無花散至少是正常分量的兩倍,很有可能是兩人分別下藥,陰差陽錯之下不小心把事情揭了出來,還險些害得宋繡屏丟了性命。
是誰不想讓宋繡屏懷孕?宋修文即便不想讓女兒入宮,也沒必要如此害她。蘇四娘與皇貴妃以及宋維德是站在入宮那邊的,更沒有理由下手,至於皇后娘娘,完全可以等她入宮後再下手,何必冒險在昌平王府動手?
趙嬤嬤見識過無數女人間的戰爭,對宋繡屏的遭遇卻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做的只有提醒自家主子小心行事。
宋舞霞也知道趙嬤嬤的憂慮,可她怎麼都無法忘記綠桑在大雨中捱打的畫面。昨晚的雨那麼大,她的精神又那麼差……“嬤嬤,綠桑……她暫時沒事吧?”
趙嬤嬤搖頭,“昨晚至今她一直在發燒,之後又吐了血。柴房沒水,沒食物,恐怕熬不過今晚。”
“怎麼會這樣我……”
“小姐,她不過是一個丫鬟,您不能,也沒辦法救她。”趙嬤嬤馬上把主子想救人的意願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即便宋舞霞知道趙嬤嬤說的是事實,但綠桑的堅毅與絕望總是在她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