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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多年,他把英國貴族對待僕人的那一套禮儀全部搬到了我身上。永遠彬彬有禮、永遠禮貌客氣,看似那麼紳士有禮,可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提醒著我——他是主人,我是寄居在他家的外人,永遠有距離,永遠不在同一階層。

最後,我盡力避免和吳居藍單獨待在同一空間。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他時,我也會站在門口,用客氣禮貌的語氣說完後,立即離開。保持距離永遠是解決曖昧情愫的最好方法。

我的改變,相信吳居藍立即就察覺到了,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就好像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麼對他,依舊是那副波瀾不興、冷淡漠然的樣子。

我明明做了決定要扼殺自己的感情,不應該在意他的反應,甚至該高興他的無所謂。可親眼看到他的不在意、無所謂,我卻覺得很難受,甚至有一種被辜負的失落羞惱。

難道每個女人在愛情裡都是這麼矛盾的嗎?

努力地忽視著對方,想要劃清界限,可發現自己被對方忽視了,又會很難過、很不甘心。

我在矛盾糾結中,對吳居藍的態度越發古怪。不僅吳居藍,連周不聞和江易盛都注意到了,周不聞只是冷眼看著,沒有多問,江易盛卻沒忍住。

一個晚上,四個人一起吃晚飯。當我又一次對吳居藍說“麻煩你”時,江易盛皺著眉頭說:“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有什麼不愉快就好好地說出來,別憋在心裡。你們這麼彆彆扭扭的,連我都覺得難受。”

我立即矢口否認,“沒有!我們能有什麼矛盾?難道我說話禮貌點不應該嗎?”

江易盛盯著我,表情明顯是不信。

“真的沒有矛盾,如果有矛盾,吳居藍早走了。我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高興了還要待著。是吧!吳居藍?”我求證地看著吳居藍。

吳居藍抬眸看向我,他的目光像往常一樣,平靜深邃、波瀾不興。我卻心裡一涼,知道自己在逼自己,也許,也是在逼吳居藍。

吳居藍對江易盛淡淡地說:“沒有矛盾。”說完,他低下了頭,沉默地吃著飯。

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痛,卻一眼不看吳居藍,故意和周不聞又說又笑,一會兒聊小時候的糗事,一會兒說哪裡好玩,顯得十分開心。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女人都是天生的戲子”,以前不能理解,現在終於懂了。每一次刻意地傷害吳居藍,我其實比他更難受,卻總能做出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吃過晚飯,江易盛要回家時,我拽拽他,小聲地說:“幫我個忙。”

江易盛隨我上樓,走進我的臥室,發現是一面窗戶的窗簾杆鬆脫了。不是什麼有技術難度的活,但必須要兩個人一起拿著杆子,維持水平,才能安裝好。

把窗簾杆安裝好後,江易盛跳下桌子,一邊把桌子推回原位,一邊說:“你和吳表哥沒鬧矛盾嗎?這點事你都不找他,偏要來找我?”

我倚在窗前,沒有吭聲。

江易盛苦口婆心地說:“你的親人本就不多,我看吳表哥對你不錯,人要惜福,別太作!”

我悶悶地說:“他根本不是我表哥,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江易盛愣了一愣,說:“難怪我總是覺得哪裡有點怪,可因為認定了你們倆是兄妹,一直沒有深想。你、你……”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震驚地問:“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知道他要問什麼,眺望著窗外的夜色,坦白地承認了,“我喜歡他。”

江易盛嘆了口氣,說:“吳表哥挺好的,不過,我私心裡一直希望你能喜歡大頭。”

我痛苦地說:“我也希望自己能喜歡大頭!”

江易盛納悶地問:“你怎麼了?吳表哥又不是洪水猛獸,喜歡就喜歡了唄,有什麼要苦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