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俯身在她面前幫她把鈕釦一粒粒繫好:“我們離他更近了,別慌。”
簡桑榆鼻翼微微鼓動著,眼圈發紅,眼底是望不到頭的擔憂:“為什麼會突然中斷;是不是被發現了?”
邵欽沉靜的眸光內斂深邃,無聲的看了她一眼:“我們爭取時間。”
麥芽瞠眼看著那隻忽然結束通話電話的手,目光上移,看到了雜貨店的老闆娘。老闆娘目光兇悍,臉色不善的瞪著他:“你給誰打電話呢?”
她知道這孩子是陳彪兩口子剛買來的“兒子”,陳彪媳婦兒自打生完女兒陳鬱之後就一直不爭氣,幾年都沒個響。陳彪是老實人,也沒嫌棄過自個兒媳婦,可是依著老輩的規矩和傳統,他不能沒兒子繼承香火啊。
陳彪這才找老九幫忙——
麥芽無措的咬了咬嘴唇,狠狠瞪她一眼:“我給你錢了。”
老闆娘冷漠的笑了笑,把五毛錢又塞回陳鬱口袋裡,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鬱兒啊,弟弟可是爸爸媽媽花錢買來的,要是跑了,你爸爸媽媽的錢就都沒了。而且爸爸媽媽還會被警察抓起來,到時候你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你要看好弟弟。”
陳鬱吃驚的看著老闆娘。
麥芽眉頭皺得更緊,他都沒來得及說出地址,也不知道爸爸媽媽能不能找到他……
這事很快就被陳彪知道了,他把麥芽提溜起來夾在咯吱窩裡,拎著往家走:“小兔崽子,還知道通風報信,反了天了了!”
他一路把麥芽提回家,麥芽臉都憋紅了。
等到了家裡,陳彪直接把麥芽給鎖裡屋了,老式的鐵鎖“啪”一聲被他無情扣上,麥芽在門縫裡仰著臉,黑黝黝的眼底寫滿憤怒:“我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
陳彪冷笑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爸爸?老子現在就是你爸,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陳鬱站在後面小心翼翼地,好幾次想開口求情,都被爸爸一臉陰沉的嚇了回去,躲在角落裡不住朝裡屋張望。
吳春梅一看陳彪發火,也怯怯的在一旁小聲規勸:“就是個小孩子,你何必跟他置氣呢。”
陳彪坐在桌邊喝水,聞言不悅的瞅了她一眼:“都是你,我就說孩子太大了養不熟,你偏偏要留,這要是警察找來了——”
吳春梅擰著眉,一臉坦然:“找來怎麼了,我們是花了錢的,讓他們找老九去。”
陳彪和吳春梅都沒上過學,在他們簡單的思維裡,覺得自己花錢了——掏錢買來的自然歸屬權就是自己的。
陳彪也沒太把這事往心裡去,只是餘怒未消,嚴肅的轉身看著角落裡的陳鬱警告道:“以後不許帶他出去,這小子要是跑了我唯你是問。”
陳鬱抿著嘴唇,委屈的朝媽媽看了好幾眼。
吳春梅嘆了口氣,對陳彪小聲說:“行了,咱們就先關他幾天,小孩子都忘性大,養著養著總會產生感情的。”
麥芽抓著門閂的手不斷用力,稚嫩的胸膛因為氣憤而不斷起伏著,聽著門外幾人的談天內容,他慢慢垂下頭,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抱著膝蓋坐下。
屋子裡有點黑,只從門縫裡投進細窄的一道陽光,麥芽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他相信爸爸媽媽一定能找到他,他的爸爸和媽媽都是最勇敢最疼他的,一定能找到線索來救他!
麥芽心裡始終充滿希望。
***
關遲這邊透過座機號查到了地址:坐落在止嶗山山溝裡的黑崖坉,戶名是一個叫做李雙城的農民。
有了這條線索就好辦多了,即使天色有點晚、天氣也不算太好,縣裡的刑警還是盡職的開了警車,帶著邵欽三人往黑崖坉出發了。
出發的時候邵欽注意到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