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隱忍讓他狂躁不安,選了一根特大號軟筆,研了濃濃的墨,重沾,揮毫。
一橫一豎,筆尖攢動,像一個靈巧的舞者在紙上狂舞,筆隨心動,頃刻間,一行詩句躍然紙上:
四天收盡一天雲/
水色天光冷照人/
面面荷花供眼界/
頓如身不在凡塵。
“爺——”
忽聽得外面段季的聲音,他對這個蘭椒殿略有所知,但凡有重要之事,就站在外面的房間大聲宣報。
段季看著那幅“大鯤展翅”圖,知道爺肯定在裡面。
不一會兒,爺披著一件紫色長袍從青石門走了出來。
“調查清楚了沒有,她為什麼被打入謹訓堂?”爺語氣冷淡,彷佛要把那個害她之人碎屍萬段!
“聽線人說,是因為……”段季回稟事情從來不吞吞吐吐,可這次不同,他已經感覺到,爺對這個女子不是一般的上心,是動了真心,關於她的一點一滴他不知怎樣輕重言語,稍不留神怕爺不開心。
“直說。”爺雙手扣在背後,段季跟他這麼久,他知道他此時心裡的顧忌。
“青兒姑娘她……她的守宮砂不見了。”
段季說完就躬著半個身子,他在等待爺的發怒,在他看來,爺好容易喜歡一個女子,那女子必定得心身清白,純潔無暇,可現在……爺費勁了心思撲在對方身上,結果卻發現對方是個不乾不淨之人,定氣的火冒三丈!
爺是如此心高氣傲之人,根本容忍不了一個不是清白之身的女子,況且花在她身上的心思還這麼多,怎麼著,他也應該立刻下令把那個女人扔出蘭椒殿,再把自己的住所裡裡外外刷個乾淨,而且這個有女人潔癖的男人起碼三年之內都不會允許其他的女人進入他的蘭椒殿,他就是這樣,一但受了傷就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療傷。
可段季想錯了……
爺什麼話也沒說,並沒有火冒三丈,也沒有命令段季進去把那個女人扔出去,只是默默轉身,丟下一句,“給我找京城裡最好的御醫來。”便走進了密室。
爺回到床邊,細細端詳著她的臉,這下他解開了方才繫好的束帶,把衣服一點點退下去,露出白皙的肌膚,他沒把眼光停留在胸口那兩朵柔軟的甜美上,而是仔細檢查著身上的每一處,包括後背,脖頸,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好在肌膚上什麼也沒有,只是雪白一片,如雪山之巔的蓮,散發著新芽的香。
“幸虧沒有傷著你,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爺幽幽吐出這句話,他眉頭緊蹙,拳頭緊緊攥著,深深的把她擁入懷中,頭恰好的放在菲兒脖頸上,把臉輕輕的埋在她的發中。
她的發柔柔的,軟軟的,滑滑的,有種神奇的魔力,可以消除一切疲乏和不開心。爺不禁抱得更緊了些,彷彿要把自己的身體嵌在菲兒的身體裡。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心裡很痛。
他在恨。
恨自己認識她晚了些,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
他也氣菲兒怎麼把身體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一個他並不知道了解的男人,他清雅英俊嗎?有權有勢嗎?比自己優秀嗎?
爺從來都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自信滿滿。或許不是因為他有自信,而是他從不屑於和別人想比,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進到他的心,所以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而現在他竟在意了。
他怕失去她。
☆、第十三章 一個情商白痴的冥想
“我的守宮砂不見了,你不介意嗎?”被抱著的菲兒不知何時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能判斷的出來,目前肯定是不在謹訓堂那個黑乎乎恐怖的地牢裡了,而且就現在這種景象來看,彼此看不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