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微微抬頭，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這倒不是最令他驚訝，百夜抬手便摸到了玻璃，這裡已經被玻璃圍起來了，他輕輕抬手敲了下，玻璃發出了幾聲聲響，但是對面的少年卻毫無所覺。

“院長，這是隔音的嗎？”百夜問。

院長對後輩笑了笑，望著那個少年的背影，一臉慈祥：“是的，並且這玻璃是單向玻璃。”

單向玻璃，意思這層玻璃是從外面看得到裡面，但是從裡面看不到外面。

所以百夜能看到他，但他看不到百夜。

“為什麼？”百夜平靜的再次開口。

“因為啊，小淮說他不喜歡一大堆人盯著他看來看去，所以啊，我們觀察的時候都是透過這層單向玻璃。小淮是一個安靜的好孩子。”

“小淮？……不喜歡？”百夜將這個幾個詞在嘴裡反覆咀嚼，臉色平靜，看不出他的心情，院長感覺有點奇怪，還是沒有問。

過了一會，百夜再次輕聲開口：“他還說過什麼嗎？”

“他還說過什麼……小書你為什麼這麼問？”院長還是很奇怪。

百夜溫和的彎了彎眼：“好奇哦。”

“我對他非常——非常感興趣啊。”

百夜在院長準備在時問之前慢悠悠的補充道：“會有醫生不好奇人類的希望嗎？”

院長終於瞭然的點了點頭，確實，當初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看到了希望！至少人類是有救的！

“讓我想想……我記得小淮好像還說過他喜歡讀那些故事書，不過這些故事書可不是普通的故事書，而是科技書、歷史書、以及各類教科書。”說著還感嘆了一下，“真是一個刻苦好學的孩子，這就是真正的未來之星啊。”

百夜一隻手緩緩伸進大衣口袋裡，他摸到了他的手術刀，鋒利的手術刀紮在手心，他能感覺到有血逐漸流出來，但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在口袋裡的小觸手感覺到了不對勁，望著主人緊緊握著手術刀的手，大膽的上去蹭了蹭，百夜感覺到手上的觸感，漸漸的鬆開了一點手。

白衣更容易被鮮血染紅啊。

百夜遠遠的凝望著他的背影，就這樣，隔著一層玻璃，他看到了他，他並沒有看他。

百夜緩緩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

什麼嘛，既然有新名字了……那他就不叫暗了。

百夜漆黑的眼中像是滾燙著什麼，他用堪稱蠱惑的聲音在心中說。

【所以，他怎麼回事呢？】

1號冷冰冰的回覆著【系統無法給予回答。】

“好樣的……”百夜微微低笑，笑得肩膀都有些顫抖，“真是好樣的。”

“你在報復嗎？1號。”過了好久，百夜才停止低笑，輕輕的開口。

【沒有。】

百夜的雙眼微眯，在他的身後，隔著玻璃，背對著他們的少年，似乎有所感覺的平靜的轉頭，但什麼也沒看到，他眨了眨眼，眼中藏不住暴虐。

好想砸東西……

百夜與那些醫生和保安擦肩而過，就像來此一遊的過客，有些對他身份比較熟絡的醫生打了招呼，百夜卻沒有聽到一樣腳步不停下。

那醫生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覺得書醫生可能是心情不好於是就沒有再打擾了。

暗才不會說喜歡和不喜歡，他的情感和記憶力都會被清零，如今，他卻說不喜歡一大堆人盯著他看來看去……

前兩個副本，他像是初生的嬰兒一樣，對世界抱著無知懵懂，沒有任何情感，就像在看別人唱大戲，而他自己連名字都不記得。

結果現在呢？又搞什麼……

百夜微微握了握拳，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