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魯格沒有發飆，因為他壓根沒看見褚桓。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守山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被自己養的那條大蛇盤在中間，大蛇身上被風箭扎得千瘡百孔，已經死去多時，拼死給魯格剩了一口氣。

魯格的眼睛閉著，順著眼角而下的是乾涸地血跡，只有胸口處那一點淺而急促的起伏，還能讓人看出他還活著。

魯格彷彿是聽見了水聲，小幅度地側了側頭，微微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南山摟住魯格的肩膀，小心地將他布滿汙跡的長髮掀到身後，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ldo;魯格，聖泉到了，你聽見了麼？&rdo;

魯格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抓住了南山的衣服，用力捏了一下。

南山說：&ldo;好，我讓你見到下一任的族長。&rdo;

他說完，走到水邊跪了下來，將守山人的族長權杖前端探進水中。

水中無聲無息地起了一圈漣漪，褚桓看見那權杖沒入水中的頂端居然凝聚成了一個火焰形狀的氣泡。

一邊的長者同樣跪了下來，額頭貼在岸邊，是個五體投地的姿勢。他嘴裡開始念誦聽不懂的咒文，方才平靜的水面很快隨著他高低起伏地聲音鼓譟起來，湧起綿延有力的浪花。

南山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入了山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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