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聽了就不可置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跟她對視了一下,繼續道:“你當你公爹的那個小妾是怎麼來的?不還是官場上的那些交易裡附帶的麼。我雖千百個不願意,到頭來不還是要委屈著容她一輩子。平白無故地倒給自己招來一個‘妒婦’的名頭。可你也看看,妾到底是妾,那不能是妻,我過去能拿捏老姨娘一輩子,以後也就能拿捏那小姨娘。”說到這兒老太太臉上還帶了笑,“且不說你比我當年還厲害百倍,也不是那等能讓人爬到你頭上的窩囊人。”
袁璐聽了這話也笑起來,“您這話說的我像母夜叉似的,合著在您眼裡我就這樣兇?”
老太太斜她一眼,“你還不兇?哼,咱們府裡誰不怕你,可就你最兇了!”
袁璐直呼冤枉,“您倒是說說,我對誰兇了?”
老太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袁璐就繼續逗樂:“我還不許您吃肉,難不成您還盼著我來管束您?還是您茹素久了,已經變得不愛葷腥了?”
老太太也說不過她,就把話繞到原處:“這事算我對不住你。情勢所逼,你且忍一忍。我說了不會讓你吃虧受氣,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老太太肯這樣同自己說話,袁璐心裡還挺感動。這老太太這樣重臉面的人,能讓她這樣說兩句軟乎話還真是比登天還難了。
袁璐在老太太那裡和幾個孩子一起用了朝食。這五個人已經很久沒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偶爾一起吃有著高斐在,飯桌上的氣氛都是沉悶異常。連平時都愛逗趣的澈哥兒都話少了很多。
可現在就不同了,高斐不在,沒人陰沉著臉繃著,一群人都樂呵呵的。
汐姐兒還十分乖巧地跟袁璐說:“嬸嬸許久不來看我們了,前些日子您給我們裁紙的新衣都十分合適,汐兒一直想著要穿給您看呢。”
袁璐不由地神色都放柔了幾分,“我腦子裡給你做的時候就是想著你做的,腦子裡早就設想過千百遍你們穿新衣的樣子,怎麼會看不見呢?”
澈哥兒噘嘴說:“姐姐你說不過孃親的,她每次都有道理。”
汐姐兒就問他:“為什麼咱們就一定說不過了,嬸嬸還能每次都佔著理兒了?”
澈哥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大概大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吧,等我們長大了就也能次次都佔理兒了。”
袁璐就伸手點了汐姐兒額頭一下,“你倒還編排起我來了?還說我嘴巴厲害呢,我看你這人小鬼大的,也厲害的緊。”
汐姐兒就抿嘴笑道:“那還不是嬸嬸教得好。”
幾人都被逗樂了,泓哥兒說:“母親別怪姐姐和弟弟,他們都是想你想的緊了才這麼說話的。”
袁璐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弟弟每天都要到我院子裡拐一拐,你和你姐姐倒是都不來看看我。”
泓哥兒一臉為難,說:“父親交代我每天要多練五張打字,每天要寫到晚上才能寫完。”
汐姐兒也跟著說:“可不止他呢,我現在每天除了學習女工,還要學下棋。叔叔還說,女子的德言工容缺一不可。琴棋書畫更是需要涉獵,往後還要再請專門的女先生來教。真不是有心不去看您,實在是一天的時間都不夠用。”
袁璐這前後一聯絡,也就猜到又是高斐做的怪,便也不問了,只說:“你們現在合起火來告狀,就不怕……就不怕你們祖母反過來告你們了?”
老太太就瞪了她一眼,“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我這兒可不也心疼壞了!”
澈哥兒也上趕著幫腔,“是呀,祖母可心疼我了。前天爹爹要打我,祖母知道了就讓我一直跟在她身邊呢,後來爹爹來看祖母,祖母還讓我躲起來了。”
他眼珠子亂轉地這活靈活現地一描述,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