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只是問說:“昨兒個是她們第一日來府裡,你們可有服侍周到?”
蕊初說:“老夫人和表姑娘們並不讓我們貼身伺候,只讓我們站在外頭,有事的時候才會喊我們進去。昨夜她們從老太君院子裡出來,秀珠姑娘帶著燕姑娘就直接回去睡了。小溪姑娘和兩位老夫人聊了許久,一直到半夜才散了。”
袁璐一邊摩挲著茶蓋,一邊問她:“可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蕊初就上前了兩步,輕聲道:“後來姚老夫人讓奴婢進去伺候她梳洗,奴婢倒水的時候發現面盆裡有條帕子,自己一聞那水,味道更是刺眼睛,讓人幾欲落淚。”
袁璐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心道這幾位倒是把哄老太太真當個大事來部署了,“做得很好,一會兒回去前領了賞錢分給大家。尋常也警醒些,雖說老夫人她們都是來府裡做客的,可你們也要跟服侍府裡主子一樣,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明白?”
蕊初福了福身,道:“奴婢們都明白的。”
袁璐想了想,最後又交代道:“偏院裡那位姨娘,要是往你們那裡去了,也盯著點。”
……這真不怪她多想,一個狗皮膏藥似的邱繡已經難對付了,現在還有個來者不善的“表姑娘”。這兩人要是湊到一處去,可有好戲看了。
料理完手頭的一些事,袁璐也有些擔心第一天回去上課的澈哥兒,也不知道孩子少了幾天課還跟不跟得上,當然最擔心的還是澈哥兒被他爹放任自流的那麼些天,估計前頭培養的什麼學習習慣早就付之一炬了。
想到這兒袁璐就牙癢癢,她想的教育方法是懷柔政策,循循善誘,高斐的方法和她的明顯有所不同。不論他是有怎樣的把握,這種可能影響孩子未來的決策難道不該先和她商量商量嘛?!
綠水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就問她:“夫人是擔心少爺?要不要去前頭看看……”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青江拉了一把。
綠水不明所以,青江就恨鐵不成鋼地又瞪了她一眼。夫人最近跟國公爺針鋒相對的還少?眼下府裡還有客人,這火藥桶似的兩個人就應該能不見面就不見面才是!
花媽媽也是這樣的想法,就對袁璐道:“少爺在前頭也是上著課呢,您現在這時候去,怕也只是讓他分心。不如等到傍晚他們下了課,您再好好問問。若是真覺得沒事做,就去榻上閉著眼歇一歇,前幾日為了二少爺的事您就睡得少,後來張羅著老太君家的那兩位老夫人的吃穿,您也是費了不少心力……”
花媽媽這麼說也是心疼她,四五月那會子袁璐歇了一個月,總算養出了一些肉,人豐腴些,看著也精神不少。可這兩個月,她又是操心這個擔心那個的不得閒,下巴又一天天地尖起來了。
看著連花媽媽都這麼說了,綠水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說得不對,卻也知道乖乖閉上嘴。
袁璐想著也對,她要是過去看,澈哥兒肯定分心,現在還有個姚江在那裡和他們一起第一天上課,她要特地跑過去倒也會讓那個孩子不安穩……
她心中有事,做起事來就容易分心,好幾次看賬本的時候都看漏了賬目。
到了未時末,申時初,這吃點心的時候,袁璐實在坐不住了,還是決定要去前頭看看,於是就讓小廚房準備了幾碟子點心,想借著送點心的名目去看看。
本來一般這種小事就是綠水跟著,不過臨出門的時候,青江放心不下,把她給替下來了。
從後院往前頭去的時候,要經過二道門。這門常年落鎖,由門房看守,只能從前頭開啟,就是從前的大袁氏也不能經常往前頭跑。
倒是到了小袁氏這裡,他們國公爺特地放了話,讓她要往前頭去也別攔著,放行了就是。
因此這兩位主子雖說經常鬧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