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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這位方丈卻侃侃而談,主動提圓慧的事。

這位方丈還知道晏傾是「大理寺少卿」。

晏傾今日和鍾離他們鏢局一同來鐵像寺,便是不想暴露身份。他記憶雖不如徐清圓那樣過目不忘,但比起尋常人也是上佳。他非常確信今日從頭到尾,沒有一人叫過他「少卿」。

這位方丈,很有意思。

晏傾餘光看到徐清圓和韋浮說話不停,他轉過目光,囑咐風若:「你與寺中和尚打聽一下,這位方丈是何時當上寺中主持的。鐵像寺近日可有貴人拜訪過。」

風若走後,晏傾見徐清圓二人仍沒說完話,徐清圓還從袖中掏什麼東西給韋浮看。她低垂著眉眼,臉上飛霞,睫毛顫顫,似乎十分羞澀。

晏傾心浮氣躁,出神了一會兒,待老方丈在前面叫了他幾聲,他才回神,跟上去。

徐清圓那邊,正與韋浮說《九歌》的事。

二人站在角落裡的梧桐樹下,韋浮將他從範陽帶來的一點泛黃紙條給徐清圓看,問她認不認得這官印。

徐清圓自是一下子認出了官印上喬宴的名字——她這些日子天天看喬宴的名字,眼睛都生了花了。

原來韋郎君千里迢迢,是將這麼重要的物證送了過來。

徐清圓歡喜,拿著一方帕子,將泛黃紙條放於帕間。她疑問重重:「這官印怎會在韋師兄那裡?這紙條像是從什麼上面撕下來的,是不是可以和什麼拼接到一起?韋師兄來找我們,不會被發現嗎?林女郎可有找到?」

韋浮笑而不語。

徐清圓抬頭。

日光微微穿梭葉縫,落在青年淡色眼瞳中,如一杯搖晃酒液。

韋浮戲謔,手隔虛空點她額頭:「你這小師妹,現實得讓為兄傷懷。無事時是『韋郎君』,有事相求才是『韋師兄』。聽你叫一聲『師兄』這麼難,難道我的小師妹便是很容易認領的一個名號?」

徐清圓面容生紅暈,也為自己所為而羞愧。

她解釋:「因為師兄你……讓人看不懂。師兄說跟我爹讀過書,但我爹也沒有和我說過。師兄說自己娘是前朝女相,又說自己不想復國。我看不懂師兄,便總是誤會師兄。

「但我如今已經明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師兄請罪,師兄不要怪我了吧?」

她穿著鵝黃裙衫,向他屈膝行禮。她仰頭看他,烏黑眼睛會流水一樣,日光落在她身上,披帛和絲絛纏繞。她千般萬般的美麗,是這世間最鍾靈毓秀的女孩兒。

卻與他的緣分不合時宜,不當其時。

韋浮目中笑真切了些,抬手扶她:「只要你日後認我這個師兄,我自然不苛責你。」

他微有些難過:「我們本當是互相扶持的關係,卻是你不信我,我不知你,生生鬧成如今這樣。中間多了晏傾,多了林斯年……我們這對師兄妹,各自把人生過得很奇怪啊。」

徐清圓眨眨眼,不贊同:「晏郎君很好。」

韋浮挑一下眉。

她察覺自己的失言,便重新端詳帕子上的紙條:「師兄你還沒解答這個呢。」

韋浮自然不和她說自己娘在中間的作用。他只把自己跟晏傾解釋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在範陽接待使臣團時,發現了這個東西。認出這是蜀州官印,怕對晏傾有用,就給他們送來。

他這話說的不實:他怎能一眼認出這是蜀州官印?蜀州官印和其他地方的官印也不應差別大的一眼能看出來,何況天下官印都由朝廷統一制下,那差距只會更小。

徐清圓猜韋浮大約是在查他母親的案子。

正如晏傾一聽喬宴的名字,就能想到自己老師,讓自己老師幫忙提供喬宴訊息一樣;韋浮聽到喬宴名字,第一個想到的人,一定是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