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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看她片刻。

他蒼白的臉色因她的要求而微紅,低聲:「……我要那樣才行?」

他抓著她手指的手,都開始滾燙。他正硬著頭皮說服自己時,徐清圓將手從他手中取出,笑吟吟道:「算啦,我知道你做不出來。你陪我去醫館,陪我看郎中吧。」

晏傾:「……」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因這種小事要去醫館。

他懷疑徐清圓別有目的。

但他沉默著,並未多說。

果真去了醫館,徐清圓逼著那頭髮花白的老郎君給她包紮那誰也看不見的傷口。若不是看她生得貌美,等候的病人們恐怕都要破口大罵。

而徐清圓看完病,回過頭,用很隨意的語氣招呼晏傾:「對了夫君,你要不要順便也讓大夫給你看一看?我覺得他看病還是很厲害的。」

晏傾靜靜看著徐清圓。

她對他笑得溫婉而無辜。

而他便明白,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晏傾拒絕:「不必了。」

徐清圓將他拉著坐下,用帕子蓋住他手腕。他知道她在強迫他,她自己因此緊張得手指發抖,怕他拒絕。她和郎中說話的聲音緊繃,拉著他袖子的手揪著衣袖不放……

徐清圓小聲:「就隨便看一下,好不好?」

晏傾靜片刻,終是心軟,沒有拒絕她。可是何必看病呢?他自知自己身體,尋常郎中豈能看得準。

果然這郎中把脈後大驚失色:「你、你不應該已經是死人嗎?」

徐清圓怔忡。

晏傾平和:「我還活著。」

郎中不可置信,又把了一會兒脈,然後斷定:「那你壽命也不過半年了。」

徐清圓臉色煞白,強自鎮定。

她想要說話,晏傾收回手,握住她手腕,無聲安撫她一下。他對郎中客氣有禮:「不巧,在下也曾經認識一位神醫,他斷定我活不過十五,我活過了。他斷定我即使活過十五也熬不過雙十,我依然熬過了。

「疾病,災禍,意外。這世間,什麼事也說不準,對不對?」

花白頭髮的郎中懵然,看這對青春夫妻相攜離開。郎君握著妻子的手,輕聲安慰她,將她哄得笑起來。

老郎中只摸著鬍子,憤憤不平地嘀咕:「脈象弱成那樣,氣血皆虧,脾肺皆損……這還能活過半年?哼。」

旁邊有等候的病人同情問:「老神醫,我看那年輕人生的那麼好,若真死了也很可惜,難道你不能救救他?」

老郎中:「我哪有那本事?叫我一聲『神醫』我就是真的『神醫』嗎?除非、除非那位老神醫還活著……哎,不過戰亂多年,說不定早死了。這年輕後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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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林雨若陪韋浮混入觀音堂所招的工匠中。

他們換了衣服,打扮成一對普通兄妹,一邊幫忙幹活,一邊尋找著韋浮說很眼熟的那個故人。

他們找到了那位喬叔。

喬叔看到韋浮,臉色微變。

喬叔卻擺手:「什麼也不必多說……想要我告訴你那事,你得幫我救一個我的多年老友。他姓朱,是個神醫,被觀音堂關起來了。我找不到他。」

韋浮輕笑:「您不是我母親的舊僕嗎?從您口中打聽些事,這麼麻煩?這難道是我母親教您的?」

喬叔臉色冷淡。

歲月讓他臉上皺紋縱橫,苦難讓他眉宇都發生了很大變化。韋浮幾乎認不出這個人是他母親的舊僕,他只看到這個老僕蠻橫無比:「誰不得為生活考慮?小郎君,你活得那麼輕鬆,當然不知道我受過什麼罪了。總之,不把人找來,一切免談。」

林雨若不安地看看韋浮,小心地觀察四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