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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御愕然看他,晏傾推門,進入徐清圓的閨房。

這個風御不像風若那樣話多,那樣意見格外多,晏傾厚著臉皮說服自己這是自己妻子的閨房,他可以進入,不至於玷汙妻子清譽。風御沒什麼話,在外懂事地關上門。

晏傾好奇地打量著這間不大的少女閨房。

窗下芭蕉葉綠,窗內清涼無比。

此間處處可見徐清圓少女時的痕跡:門上懸掛的朱綴,屏風上稚嫩的塗鴉,繡花席茵上幾枚滾動的香薰球,牆上的古畫、綠琴、棋盤……

晏傾可以想像徐清圓每日輕靈地在羅帷間穿梭,每日在這裡讀書寫字、彈琴作畫。

晏傾進入內室,坐在她的臥榻上,十分不自在。空氣中的清香都帶著她身上的香氣,燻得他臉熱頭暈,哪裡都不習慣。

雖然已經成親數月,但顯然晏傾和自己妻子同處一室的時間,少得可憐。以至於他待在妻子未嫁時期的閨房中,都生生怕褻瀆了她。

晏傾起身,打算離開這裡。離開前眼睛一瞥,他看到了臥榻旁小木箱開了一道口子,一些信紙露出一角。木箱因主人離開的倉促而沒有關好,那信件一角,便被晏傾看到了。

晏傾猶豫一下,仍走向木箱。

自從現實中徐清圓離開長安,晏傾對徐清圓的擅做主張多了很多不信任。他常後悔那時候,自己若多看一看徐清圓的私人物件,兩人之間就不會產生那麼大的誤會。

眼下晏傾看到徐清圓有不讓人看到的信件,便說服自己是她的丈夫,偷看也沒關係。

他坐在茵褥上,開啟木箱,將堆成小山的信拿了出來,一一拆開——

這些信,原來是一年時間中,徐清圓想寄給太子羨,卻寄不出去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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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爹說,不能太依靠別人,我總找殿下,殿下也會煩我。我翻了很多醫書,醫書上記載『呆病』的記錄都很少,偶爾有幾條提到,也只說殿下這樣的人,不會喜歡旁人經常找你,喜歡一個人待著。可書上又說,長久的一人獨處,也會讓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我憂心忡忡,既想陪著殿下,又不敢過多地陪伴。不知道我離開後,殿下有沒有開心一些?這樣的信好像很傷感,我不該寄給殿下,算了,不寄了。」

「殿下,今日我與爹爹找到一塊古碑,距離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三百年。我和爹爹在努力把字拓下來,研究它。爹說這是很有意義的事情,我也覺得格外有趣,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正確的事。只是月明星稀,我和爹爹一起待在野外的時候,看著天上的星星,我會想到殿下。我偶爾暢想殿下若是和我在一起,殿下若是和我一起拓碑,一起研究古文……那該多好。爹爹說殿下學問很好,再配上我的好記性,我們一定可以修復很多這樣的文物、古籍,將它們保護下來。不過我知道殿下是南國的殿下,不獨是我一人的殿下,我也知道殿下走不出皇宮,我不會為難殿下的……這封信又為難殿下了,算了,也不寄了。」

「殿下,我又給你寫信了。我和爹爹到了一個靠海的小鄉村,吃了好多奇怪的蟲子,好嚇人,但是不吃又會餓。這裡的人們很好,我問大家認不認識太子羨,他們都誇你,說你是南國的未來。殿下,我真為你開心……這樣的信可以寄,可是這裡太偏遠沒有驛站,大約又寄不出去了吧。」

「殿下,我還在給你寫信。我每日都在給你寫信,但是我和爹爹越走越遠,我已經不奢求你能收到信了。我經常看著天上的星星想你,經常在夢中夢見你。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一種回不去長安的想法。我都快記不住你長什麼樣了……不,還是記得住的,我記性這麼好,就是很難過。這樣的信也不要寄了吧。」

「殿下,我們遇到一個少年郎君,與我們同行。我猶豫很久要不要告訴你,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