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見趙程月笑著無聲掉淚,也是心疼得不行。
所有人,整個宴會,都陪著安靜著,直到趙程月平緩的情緒,不再掉淚。
“吳老太君,接,口喻吧。”
大太監對趙程月笑笑,起身看向吳老太太。
吳老太太想到剛才趙程月接懿旨都不用跪,而她卻需要跪下介面喻,這鮮明的對比,令她心裡的情緒如被巨風吹起的海浪般劇烈翻湧。
“是。”
吳老太太帶頭跪下,好些人都跟著跪下。
趙程月依舊不用跪,站著,望著所有人。
“我不跪,我為什麼要跪?她也沒跪啊!”五花縣主已經決定與趙程月比一個高下。
趙程月笑眯眯的拿出小金令,上面寫著“免”字,中央大大的“免”字下面,是精巧的小字。
長公主臉色一白,直接扯著不聽話的孫女直接跪下。
被猛地扯著跪下,五花縣主膝蓋“碰”一下重重著地,痛得眼淚連連。
“祖母……”
五花縣主兩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望著長公主。
“閉嘴!”
長公主目光一利,五花縣主意識到這次是她真的不能放肆的時間,不甘的閉了嘴。
“吳老太君,娘娘說,要賞下一張可隨時進宮請見的通行令,”大太監帶著笑眼的目光看向趙程月。
吳老太太驚訝。
那她以後想進宮,還不是隨自己心意?!
吳老太太欣喜若狂,立馬趴下去要磕射,卻被大太監下一句“打”得臉色蒼白。
“這次畫技比賽第一名者,可獲得此殊榮,”大太監道。
吳老太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畫技比賽第一名者,雖說是自她舉辦的賞畫宴出現的,可那隨時能進免的通行令與她又有何關?!
而她,還得為那第一名開路!
吳老太太心口如有重石,壓得她喘不上氣,可她偏還得笑著回:“謝謝皇后娘娘賞識。”
大太監笑盈盈道:“娘娘讓雜家留在賞畫宴上,代她一觀,吳老太君不會介意吧?”
吳老太太嘴角抽了抽,險些沒強撐出笑來。
她原是想等大太監離開後,到時候,這繪畫第一名是誰,她可運作一番,最後,那枚通行令落入誰手,還不一定呢!
屆時,通行令還不是在她手上?
吳老太太信心十足。
然而皇后似乎早料到她的想法似的,特地留了大太監下來看著。
吳老太太一瞬間掀起的念頭被打落,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心裡一片冰涼冰涼。
“有勞,”吳老太太帶頭起身,請大太監往上首位入坐。
“不用,雜家只是來客,坐這個位置正正好,”大太監指著下首第二個位置坐下。
隨即大太監招呼趙程月,喚:“郡主,可否賞臉坐於雜家這邊?”
趙程月腳步輕快的走向大太監。
大太監將趙程月引到下首第一位上。
大太監是皇后的掌事太監,在宮中有內務府職位,在老皇帝面前也能露個臉,他要把趙程月供到下首第一位,沒人敢反對。
“不好吧?”
趙程月轉頭望向吳老太太。
“娘娘說了,有她寵著,您大可放肆些,”大太監笑盈盈道。
吳老太太嘴角抽了抽,笑著回:“是,請惠民郡主入坐。”
趙程月睜著清澈大眼睛,無辜的掃了所有人一眼。
她看到了形形色色不一樣的神色。
有沉得住氣的,自也有那養氣功夫不到家的,更有那情緒外露的,已經顯露出羨慕、或者嫉妒、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