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雄虎正要說話,卻見前面走過來幾個人,苗君儒認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竟然就是暗中向袁雄虎下手的根娘,跟在根娘身後的,是幾個精壯的苗族漢子。站在門口的土匪見狀,紛紛抬起手中的槍。
根娘大聲道:“虎爺,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呀,我來找你是有事商量的。”
朱家鼎厲聲道:“媽的,和這個婊子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他拔出腰間的槍,對準根娘連開幾槍,子彈射中了根娘,鮮血飛濺出來。
根娘撲倒在地,艱難地說道:“虎爺,那轎子裡的人是……”
但是她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站在袁雄虎身邊的苗君儒,最後頭一歪,氣絕而亡。
朱家鼎射完了槍中的子彈後,從旁邊的土匪手裡奪過槍,朝根娘身後的那幾個苗族漢子開槍。袁雄虎一把抓住槍桿,硬生生奪了下來。轉眼間,那幾個苗族漢子已經逃得一個不剩了。
“剛才開槍的一定是他們,”朱家鼎說道,“我們上那個婊子的當還不夠多嗎?”
袁雄虎厲聲道:“上當的是我不是你,要殺她也是我來動手,輪不到你!”
朱家鼎也有些惱羞成怒,走到一邊,嘴裡嘟囔著:“我幫你殺了那個婊子,反倒怪我多事……”
袁雄虎說道:“她剛才說轎子裡的人,我問你,轎子的人到底是誰?這一路上,你們看都不讓我看,到底為什麼?”
朱家鼎說道:“你急什麼,到了那裡之後,我自然讓你知道里面的是什麼人。我那麼辛苦,不都是在幫你嗎?”
苗君儒來到根孃的面前,見從她的下腹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地上的泥土,人早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的右手食指摳入地面,似乎要留下什麼字跡。他仔細一看,依稀辨出是一個“姚”字。莫非指轎子裡的人是姚萬泉?
姚萬泉怎麼會在轎子裡呢?
為了防止別人看到那個字,他在離開的時候故意踢了根娘一腳,將地上的字抹去。
有兩個小頭頭模樣的土匪,大呼小叫地要大家整理好東西準備上路。
袁雄虎望著苗君儒,眼神似乎有些複雜,張了張口,卻又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離開陰陽宮後,一行幾十人順著山谷內的山道往西走,那頂轎子被夾在隊伍中間,由於山道不好走,多了兩個人在旁邊扶著。
土匪沒有再綁著木妮卡,只是讓她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四個持著大砍刀的精壯土匪。苗君儒依然和朱家鼎走在一起,兩人都沒有說話。
袁雄虎的身體恢復了不少,他沒有被人抬著,而是和大家一樣步行。
山路的一邊是高達幾十丈的峭壁,另一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茂密叢林,叢林邊上生長著說不出名字的荊棘和藤條,這些荊棘和藤條相互糾纏在一起,似乎將整個叢林保護得嚴嚴實實,不要說人,就是連一隻兔子,都很難鑽進去。
霧氣漸漸散去,太陽直射進山谷,谷內的氣溫頓時高了起來,一個個走得汗如雨下,有機靈一點的土匪,去路旁摘些野草,編成草帽戴在頭上。
走了約兩三個小時,迎面一道高聳入雲的山峰,正對著他們的這一面,上下光滑如鏡,沒有一絲山體的皺褶與斷層,在太陽光線的作用下,顯得分外刺眼。待走近了之後,隱約可見那上面人影憧憧,依稀可分得清鼻子和眼睛。
原來這種岩石的石英成分含量很高,加之表面光滑,所以如鏡子一般。苗君儒走過國內不少地方,竟沒有見過這樣的石質,更別說如此光滑平整的石壁了。
石壁的左下方有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碑,石碑上有三個隸書大字:陰陽鏡。
估計那陰陽宮的名字,與這塊石壁有很大的關係。以石碑為中心點,山峰右邊的岩石為淺白色,左邊的岩石為深黑色。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