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溝邊倒著不少屍首,幾根長梯歪歪斜斜地靠在城牆上,一大片舉著火把的人,正叫喊著往前衝,人數有上千人。
他看到了姚萬泉,在幾個人的簇擁下,站在城牆的碉樓下,舉著一把長槍,不慌不忙地進行一個個的點射。
苗君儒貓著腰,朝碉樓那邊走過去,姚萬泉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了他,問道:“苗教授,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兒子怎麼樣了?”
苗君儒說道:“沒事了,兩個小時後他會醒過來的!”
姚萬泉望著苗君儒的額頭,露出奇怪的神色,問道:“你的額頭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人?”
苗君儒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摸不出異樣,問道:“是呀,我遇到一個養蛇的老人,我的額頭怎麼了?”
姚萬泉的神色有異,但口中卻說道:“沒……沒什麼!”
苗君儒見到那些看到他額頭的人,無不露出驚恐的神色,便問姚萬泉:“你一定認識那個人,對不對?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一顆流彈擊在石垛上,斜著擦過苗君儒的頭皮。
姚萬泉一口回絕道:“我根本不認識他,也不知道寨子裡有這麼一個人,我只是聽人說過額頭上長蛇印的人,是靈蛇的守護者!”
這麼說來,苗君儒的額頭上一定長了一個讓人害怕的蛇印,他問道:“你還知道多少?”
姚萬泉說道:“好像叫靈蛇教,是一個比萬蟲邪教還要讓人害怕的教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苗君儒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看了一眼城外的人,說道:“那些土匪就是你們所說的‘打山’的人!”
姚萬泉點頭道:“他們領頭的叫虎爺,多年前和我結下恩怨,一心想要殺我!我也記不清他幾次來打我的山寨了,這次來的人最多!”
在對面子彈射程之外的地方,有幾個人騎在馬上,正指揮著人往前衝,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他們見攻擊受挫,在護城溝旁死的人太多,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幾輛大板車,車上放上幾包沙袋,人躲在車子下面往前移,就不怕城牆上射下來的槍彈了。
姚萬泉輕蔑地看著那些土匪,“我倒想看看,他們怎麼攻上來。”
他的槍口一抬,一聲槍響,一個剛從大板車底下冒出頭來的土匪立刻栽倒在地。
苗君儒見姚萬泉手上拿的是一支漢陽造,漢陽造的有效射程一般在三四百米左右,從城牆碉樓到大板車,直線距離大約三百多米,那個土匪只是冒出一個頭來,就被姚萬泉一槍擊斃,不愧是行伍出身,槍法夠準的。
姚萬泉對苗君儒說道:“就跟打獵一樣,要不你也來試試!”
苗君儒接過一支步槍,往前面瞄了瞄,最終放下了。
姚萬泉問:“為什麼不開槍?”
苗君儒說道:“他們雖然是土匪,可不管怎麼樣都是一條命呀!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我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姚萬泉帶著一絲譏諷說道:“想不到苗教授還這麼講慈悲。”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對面的那些土匪推出了兩個黑糊糊的東西來,一番搗鼓之後,只聽到兩聲巨響,苗君儒頓時覺得腳下一陣晃動。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他們有炮,城牆被轟塌了!”
從威力上判斷,那兩門炮是土匪自制的土炮,若是真的大炮,只消一炮,城牆便會坍塌,饒是如此,也不可小瞧。苗君儒偷眼望去,果見城牆凹進去一大塊,如果再連續幾炮的話,城牆真的會被轟塌。他見姚萬泉的臉色凝重起來,知道形勢不妙。若沒有那兩門炮,城外那一兩千個人要想攻進這個山寨,是極其困難的,山寨裡的人大可躲在石垛的後面,悠然自得地開槍。可眼下一旦城牆被轟塌,憑著這幾十個人,要想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