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骨子裡還是有著水鄉女子獨有的細膩柔美,這些亭臺樓閣不管早晚,看起來都有一種極致的韻味。
被白慕之帶到一處高高的閣樓頂上往外望時,只見亭臺處處,簷角飛斜,燈光點點繁花環繞,頭上是一輪明月,遠處是一片燈光,腳下是一方琉璃瓦,秦恕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喝酒,很不錯。
“怎麼樣,很不錯吧!喜歡麼?”白慕之微勾著唇角看了看秦恕,很滿意他的反應。從容坐下,將食盒和酒罈子放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小恕,過來坐。”
剛說這個人正經了,現在又不正經起來了,真是……秦恕翻了個白眼,坐在他身邊。
白慕之遞了個酒罈子到秦恕手上,自己也抱了一個,毫不客氣的靠在秦恕身上,“喝酒!”
“小恕,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怕你不原諒我……”咚咚咚喝了幾口酒,白慕之靜了下,開始說胡話了。
“怎麼,死孔雀,喝了口酒突然感性起來了,不像你了。”秦恕也往後靠了靠,身子的大半力量交給白慕之, 邊抓了雞腿吃邊大口喝酒。
兩個人雖是肩靠著肩,頭抵著頭,但都是側坐著,就都能看得到那一輪明月。
白慕之對月嘆息一聲,“有些事啊,雖然不後悔,但做過就是做過,不能抹去。我深知你性格,雖心底下了決心,要死皮賴臉,要粘你到底,不管怎麼樣也要讓你原諒,不能連朋友都做不了,可每每想起你有時極是決絕的性格,不免心裡發涼發怵,我怕啊……”
“天天想日日想,要怎麼樣做才好。有時候睡著也會醒,眼前全是你的臉,高興的臉,憤怒的臉,不開心的臉,決絕的臉,我就在想,如果這輩子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人生還有何趣……”
“呃……我倒是不知道你會想這麼多……”秦恕捧著酒罈子的手頓了一頓,眸光微斂,“我氣是氣,但我從沒怪過你……即使後來……”一大口烈酒入肚,後面的話,秦恕並不想說。
可能是他後面的聲音也小,也可能是方才那一陣風颳的太突然,捲走了就要到耳邊的話,白慕之並沒有聽到後面那幾個字,只聽到一句我並沒有怪你,馬上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故做怒意的憤憤回頭,“那為何一路上我派紅綢黃瑩尋你,她們帶回去的只有一句話,說你還在怪我或是你不想見我?”
“哈哈哈——”想起這事秦恕倒頗覺好笑,“那怪不著我,得怪你這個主子教得不好啊——”
“哦?”白慕之挑了眉,“緣何怪我?”看著秦恕笑得神秘兮兮又賣弄著刻意不說的臉,壞心又起,手放到腰間不停的遊走,“說不說說不說?看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摸你癢癢!”
“卑鄙無恥下流流氓王八蛋……白慕之你就是一個偽君子啊啊啊……”秦恕先是抵抗,也伸手摸白慕之癢癢,無奈這人皮糙肉厚實在是無甚感覺,只得到處躲,直到躲也躲不了笑得上聲不接下氣的時候,才做了投降的姿勢。
“嘿嘿,要知道,七星寨白寨主的威力那是無邊滴——”白慕之奸笑著停了手,自己坐好後,把氣還沒喘勻的秦恕拉到懷裡,幫他整了整衣服,讓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膝上。
好一會兒,秦恕氣息才平穩了下來,然後又顧自笑個不停。
“你笑什麼?”白慕之夾了一筷子菜喂進秦恕口中,一臉幸福寵溺地看著他吃。
“唔……我說內個……”
“吃完再說。”
“嗯……我說那個紅綢和黃瑩才叫可憐,多可人疼的姑娘啊,愣是跟了你這麼個爛主子。就她們那樣的,往外一放,誰不搶著要啊,武功不低,人也機靈聰明的,怎麼一跟著你,就變笨了呢?”
“嗯?”白慕之耐心的對著秦恕綻放出‘慈祥’的微笑,等著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