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上古醫書,自是有它的道理,現世之人不解也是正常。只是——”柳謙思索了下,抬眼看著木華,“此法可有確實功效?”
“醫書記載有幾例成功個例。至於在小恕身上有沒有用,就要試過才知道了。”木華正一邊說話,一邊把他的藥箱開啟,取出裡面的精緻刀具一一以烈酒擦試,“如果不試,要麼小恕死,要麼你和白慕之一起死,試了,或許大家都會沒事。只是此事兇險,需要好生斟酌。”
司徒傲聽到木華的話時就已走到他身邊,此時正好開口,“事已至此,還需要考慮什麼?照現在的樣子,也只有這樣才能大家都相安無事。如果到時不行再換回來就好,所以,就照辦吧。我二柳謙一,沒有問題。”
“那麼,你的意思呢?”木華頭也沒抬,邊擦試著手裡用來取血的薄刃邊問柳謙。
“可以。”柳謙面帶笑意,“有勞木華兄。”
白慕之無力的趴在榻上看著笑得很開心的三個人,本來對木華的話很是憤怒,有這樣的好辦法做什麼不早用,害他被取了四大碗血,可一看到臉色通紅皺著眉心的秦恕,一下子就洩氣了,不管怎麼樣,只要小恕好,一切都沒關係……
再次取血的過程和白慕之一樣,是痛苦又快樂的。木華精巧的薄刃過處,鮮紅的血汩汩流出,匯聚成跳動的生命之火。烙入生命的疼痛,烙進心間的人兒……所謂情事,便是這般吧,任何事任何事,只要自己能做到,就會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當承載著柳謙和司徒傲希望的血被秦恕成功喝進嘴裡時,三人相視一笑。
這一笑,吹皺了一池秋水,這一笑,吹散了天邊浮雲。這一笑,有相知相惜,有前嫌盡釋,有共同的希望,共同的擔憂。他們的心,同為一個人跳動,他們的血,同為一個人而流。
那個讓他們不惜以性命交換的人兒,此刻正安穩的躺在床上,平穩的呼吸。雖然現在還沒醒,但總會醒的,他們的付出,終會是值得的。
那個人不喜歡他們打架,討厭他們的互相排斥敵對,那麼他們便以朋友相稱,以兄弟之誼的相處,只要那人能開懷。
是的,只要他能開懷,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是願意的……
事實證明上古醫書是可以信賴的,最起碼秦恕的情況是好起來了。一天,兩天,三天,隨著白慕之柳謙司徒三個齊心協力的‘放血’,在第四天,三個人都臉色白的跟白無常差不多時,秦恕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
身子依舊發著熱,卻沒剛開始的時候燙得那麼厲害,依舊昏迷不醒,卻也沒有再胡言亂語了,就只是靜靜的躺著,睡得很安穩的樣子。
剛剛睡過一小覺,白慕之走過來換柳謙和司徒傲的班。大家都想照顧秦恕,為了保證他身邊不缺了人,他們分成兩班,輪流過來守著。柳謙和司徒傲是一班,是因為他們要一起被木華取心頭血。而白慕之休息了兩天,終於能不靠別人扶著走路了,只是臉色白的嚇人。
房間裡沒有別人,木華和姑姑有事去忙了,不是上茶上飯的點,也沒小婢過來,三個人一起坐在房間喝茶,難得沒有吵架,第一次如此安靜的相處。
“你們兩個,還好吧……”白慕之捧著青花的茶杯,低聲問。
“沒你那麼脆弱。”司徒傲冷哼一聲,胳膊一抬,喝盡了杯中茶。語氣喝硬,蒼白的臉色卻洩露了身體的狀況。
“是啊,強壯的都快走不動道了。”白慕之一臉挑剔。
“你!”
“我怎樣!”
“都沒什麼力氣,就不要吵了,養養神,一會兒還得取血。”柳謙看著大眼對小眼的兩個人,“雖然小恕睡著,但誰都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不是?多謝慕之兄關心,我們兩個應該還好,只是你——前些日子取血取得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