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暫時住在了知府衙門側院的一間房內,平時是值班衙役的班房,如今作為他的隔離間了。 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蘇宸派家丁回去傳話,就說他要在衙門救人,擔心瘟疫四處傳染,來回走動不安全,所以,暫時幾日不回家住了。 此外,蘇宸根據對牛痘疫苗的瞭解,種痘後十至十四日,體內可徹底出現抗體,而天花的潛伏期為十二至十四日,一般情況下,接觸天花病人的次日,接種牛痘,基本不會感染天花。 若是接觸傳染源的三到七日間,接種牛痘,一般也不會發作;倘若是感染的八到十日種入牛痘,則能夠減輕天花病症,但十日之後,用牛痘對抗天花就無效了。 因此,蘇宸除了自己和幾位捕快使用牛痘皰疹毒素之後,還吩咐人給彭澤良與那幾位感染天花的捕快也送去了皰疹毒液,讓他們也都以類似的辦法接入了牛痘。 以蘇宸的估算,彭澤良等人,應該感染了六七天的樣子,或許能夠免疫,再不濟,至少能夠減輕病症,不至於死人。 這樣自己答應箐箐的事情也算做到,能救彭知府的命了。 在種入牛痘後的三日左右,蘇宸已經出現低燒,身體區域性出現紅丘疹,五日左右丘疹形成皰疹,跟著做試驗的捕快,此時都在房間驚呼害怕起來。 蘇宸對著其它房間喊道:“不必緊張,正常反應,都堅持住,不會出事的,大家請相信蘇某!” 他的喊聲,止住了騷亂,但院子內觀望的文書、典獄、捕頭們,卻都提心吊膽起來。 誰也不知道,蘇宸等人得了天花,究竟能不能轉好? “蘇公子以身犯險,令人敬佩啊!” “就是,以身試毒之舉,這是古之神農嘗百草的精神啊!” 眾人感慨,對蘇宸此等行醫義舉感到佩服了。 不過,蘇宸在這裡逗留了多日,已經瞞不住家人了。 第六日的時候,白素素、彭箐箐、柳墨濃、靈兒四女,下了馬車,人人戴著口罩,來到了衙門外,聲稱要見蘇宸。 彭箐箐直接問道:“蘇宸在哪裡?還有我爹呢?” 盧晉吃驚道:“大、大小姐,你、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還不知道你們會把蘇宸關多久!他好心來給衙門和我爹治病,卻你們扣在這裡隔離,令其自生自滅,你們好狠的心!”彭箐箐怒斥著。 盧晉苦著臉解釋道:“哎呦,大小姐,這可冤枉盧某了,是蘇宸他……自願留下的,他自己故意染了天花,為了不傳染其它人,要求暫時留在衙門班房內自我隔離,等那個牛、牛痘出現作用。” 白素素也聽蘇宸提過這件事,所以,猜測這件事怕是真如盧晉所言,蘇宸自願留下,感染天花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箐箐,暫時不要著急,我們先進去瞧瞧。” 盧晉見他們要進去,為難道:“大小姐,白姑娘,知府大人交代過,不讓你們進去,而且,蘇公子也曾說過,不會見任何熟人,知道他從裡面自己出來為止。” “連我都不見,我看他姓蘇的是欠揍了吧!”彭大小姐的火氣上來了,真想衝進衙門,去揍人了。 白素素拉住她道:“別衝動,蘇宸和知府既然這樣說,咱們也不好硬闖。” “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裡面病發等死啊!”彭箐箐帶著幾分怒氣,覺得蘇宸這樣做,太魯莽了。 她父親染了天花,那是沒有辦法,意外被傳染;但是蘇宸不一樣,他是自己故意感染的,這就讓人生氣了。 “他答應過我的,不會冒險,不會出事,他怎麼自己就得了天花……”彭箐箐說著說著,雙眸溼潤,已經哭了起來。 柳墨濃和靈兒站在旁邊,看著彭箐箐哭了,鼻子發酸,也跟著泫然欲淚。 場中唯獨白素素冷靜一些,雖然也擔心蘇宸的安危,但是,她們進去也幫不上忙,反而會添亂,有感染的風險。所以,她選擇相信蘇宸,因為他說過有辦法防治天花,儘管不知道能否成功,但白素素還是願意信任他。 就如同蘇宸破腹手術、製造青花瓷般,總會造出奇蹟。 希望這次依然有奇蹟發生,白素素勸道:“咱們應該聽從蘇宸的安排,選擇相信他!” 彭箐箐目光轉頭盯著她一眼,搖了搖頭道:“不,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