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
“誰啊?”老常頭的聲音傳出來,魏水生頓住,忙笑應道:“是我,水生,先生在吧?”
“在在!是魏二爺,快請進!”老常頭的聲音立刻透出無限熱情,從廊簷下小跑著迎出來,看到李小么,忙笑著打招呼:“五爺也來了,快請進,老爺正一個人喝悶酒呢,正好,快請進,魏二爺來的正好,正好陪老爺喝杯水酒,也省得老爺又一個人喝醉了又淌眼淚,一到過年過節,老爺就傷心,唉,不說這個,快請進,請進!”
老常頭嘮叨不停,帶了魏水生和李小么進來,範先生已經出了正屋,揹著手站在屋門口,帶著絲笑容看著兩人沿著抄手遊廊過來,微笑著點頭致了意,掀簾率先進了屋。
魏水生和李小么跟進屋,老常頭急忙又送了兩幅乾淨杯筷過來,範先生揮手屏退老常頭,李小么取過酒壺給兩人斟了酒,魏水生敬了範先生一杯,又代李小么敬了一杯,兩人才放下杯子。
範先生笑著打量著兩人,溫和的說道:“不在家好好守歲,跑到我這兒躲什麼來了?”
“看先生說的,我和水生哥怕先生一個人喝悶酒,特意過來看先生的。”
範先生哈哈笑著,轉頭看著魏水生道:“你看看這小么,一句話的虧都不肯吃,往後嫁了人,怎麼侍候丈夫公婆?我看還是你把她娶回去吧,你們哥幾個慣她也慣的習慣了,正好!”
魏水生尷尬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李小么歪頭看著範先生,彎眼笑著,大大方方的笑道:“先生酒喝多了,就亂點起鴛鴦譜來!不但亂點,還荒唐!水生哥是我哥哥,雖說他姓魏我姓李,可從小到大,水生哥就是我嫡親的哥哥一樣,這父母有生父母、養父母、義父母等等之分,這兄弟姐妹自然也有生、養、義等等區分,可不管怎麼區分,父母還是父母,兄弟姐妹還是兄弟姐妹,這倫理綱常不能亂了啊!”
魏水生聽的滿眼笑意。
範先生挑著眉梢,點著李小么笑道:“你這話我還真是駁不得,可惜了這一樁好姻緣,這麼個好男兒,我可告訴你,過了這村,可沒那店!”
範先生手指點著魏水生,半真半假的警告道。
李小么端起酒杯遞到範先生手裡,“先生喝酒,反正先生酒也多了,既然多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杯,喝完了,我和水生哥還有事和先生商量。”
範先生仰起頭,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看著李小么笑道:“什麼事?說吧!”
李小么將剛才和魏水生商量參加武舉試的事說了。
範先生捻著鬍鬚,凝神思量了半晌,緩緩點了點頭:“這是你想的長遠,這官場上,科舉出身和雜路子出身大不一樣,光同年之間聯氣同枝一項,就不可小瞧,可惜……你大哥讀書太少,二槐和貴子就更不用說了,也好,水生要是能考出來,他們兄弟往後的前程就好得多了。”
說著,看向魏水生笑道:“這是你的福氣,過了年你就別去營裡了,留在家裡好好唸書,你功夫上不怕,就是這文章一項,不求多好,只要能寫的四平八穩、平和正氣,這功名就是穩穩當當的了。”
李小么挑著兩根眉毛,低聲嘟嚷道:“先生也太看得起我了。”
範先生哈哈大笑,衝著魏水生舉了舉杯子:“來!盡了這杯酒,咱們辭舊迎新,一年更比一年好!”
魏水生忙高舉起杯子,仰頭一口飲了,李小么端著茶杯,跟著抿了口茶。
兩人陪著範先生喝著酒說著話,眼看著快交子時,範先生已經喝得七八分醉,揮著手,“你們回去吧,別誤了吃餃子,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要歇下了,今年這個歲,我就守到這裡!”
魏水生忙起身將範先生扶進內室,和老常頭兩個侍候範先生歇下,出來提了燈籠,和李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