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二來,遞個話。
傍晚,李小么一身半舊家常衣服,圍著小小的園子走了一圈,細細想了一遍,今天事兒特別多,好事也多,誥封換功名的事順利,水巖又遞了話,水生哥的親事,是趕早還是拖一拖?不行,不能拖,夜長夢多,先定下來再說!
李小么定了主意,轉身往藕院過去,魏水生剛吃了一遍藥,從昨晚起,他就不讓西安再往藥裡放鎮痛的東西了,說自己受得過,這會兒吃了藥,正半躺在床上看著本書,見李小么進來,忙笑著示意她坐過去。
李小么坐到床前扶手椅上,歪頭看著魏水生笑道:“今天有兩件喜事兒,一件是郭家遞過來的,一件是水家遞過來的,你先聽哪一個?”
“能有什麼喜事兒?”魏水生將手裡的書放到被子上,笑道。
李小么也不賣關子,笑語盈盈道:“郭敏達遣了管事過來,說明天放榜,水生哥名列二甲第七,這算不算喜事兒?”
魏水生呆了呆,看著李小么問道:“我殘了,是你?怎麼回事?”魏水生眼裡閃過絲心疼與焦灼。
李小么忙笑著解釋道:“沒做什麼,你這殘,也算中上殘,不過少了隻手罷了,我查遍刑律,可沒看到一條殘疾不能出仕的,再說,歷朝歷代,這殘疾出仕的可正經不少,還個個都是名臣能臣,不用我列,你比我知道的多。
不過,我是跟他們做了一點點交易,把那個什麼誥封繳還了,倒不全是為了你這功名,那刺客畢竟是從咱們家看棚進去的,又曾被范家收入家裡,又當隨身僕從帶進去的,咱們和范家,一時半會怎麼脫得開?
昨天早朝上就有人彈劾這事,所以我乾脆繳了誥封贖罪,一個沒用的虛東西,沒想到這會兒倒派了個挺大的用場,你這功名,我就附帶著提了一提。”李小么話語隨意而喜氣。
魏水生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這誥封是你出生入死搏來的……”
“我才不稀罕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這是件喜事吧?還有件更大的喜事呢,你肯定想不到,今天水巖不是陪著水侯爺過來看你麼,臨走的時候,水巖和我說,你和水蓮的親事,他們也覺得很合適。”李小么得意的掂著手裡的帕子一角來回搖著,喜盈盈的說道。
魏水生愕然看著李小么,呆了片刻問道:“你和……水姑娘做什麼了?這事?怎麼?”
“水生哥,”李小么拍拍魏水生的胳膊,解釋道:“七娘子對你這份心你知道的,誰家父母不疼孩子?這是一;二來麼,水生哥這麼出色,長眼睛的都能看到啊,還有麼,不是有我的呢,我若覺得你和七娘子不是良緣,當初就不會讓七娘子認識你,昨天更不會讓她進來見你,你放心就是。
還有正事呢。我想這門親事宜急不宜緩,但急歸急,這事千萬馬虎不得,咱們得風風光光的辦好這件喜事,無論如何不能委屈了七娘子,你說是不是?
頭一樣,這媒人得好好挑一挑,明天我去尋梁王,看看能不能請他來做這個大媒,你看呢?”
魏水生身子放鬆往後靠到靠枕上,輕輕嘆了口氣,點頭道:“聽你安排吧,小么,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這手要斷,也是它該斷了,這是我的命數,你別往心裡去,別一直掂記這事,總想著補償什麼的,這不怪你,聽到沒有?”
李小么鼻子一酸,不停的點頭。
魏水生笑容溫和,接著道:“咱們鄉下人都信命,也不能不信,你看看,這三年多,咱們從李家村浴血逃出命,從池州府到太平府,又到鄭城,再到這開平府,不都是命數?我這斷手本來就是命中該有的,我知道,誰都不能怪,聽到沒有?”
李小么連連點著頭,忍回眼淚笑道:“水生哥這門親事,是我早就看好的了,這也是你的命,你看,就算你斷手,這姻緣還是你的姻緣,這功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