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又一次想起被自己荒唐地拋棄在鎮江碧榆園的那輛奧迪車。不過,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跑車跟在一長溜出租汽車後面,緩緩駛出亂哄哄的中央門火車站廣場。
“你怎麼不回我的簡訊?”
“我憑什麼要回你。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嗎?”說這話時,藍珊手握握方向盤,雙眼正視著前面的車流,臉上依然是冷冷的表情。
今天這是怎麼啦?眼前的藍珊還是同一個嗎?宏成驚詫著。隨即又明白了:她是在為近段時間沒主動和她聯絡而生氣。於是忙搪塞道:“前些日子有點忙。”又趕緊補了一句:“我今天不是來理你了嗎?”
“忙得你車過鎮江才有空給我發信?”
“這幾天我在鎮江開會,我是從鎮江出發的。”
“天!”藍珊驚呼一聲,一邊搖頭,一邊雙手輕拍方向盤,“又是順路!我這次還差點以為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呢!”
宏成知道藍珊的所指,忙解釋道:“這幾天在鎮江我沒一天不在想著去看你。”
“為什麼不早對我說?也許我不在南京哩,或者……”藍珊把一句氣話咽回了肚裡:或者我不想見你呢!
“我想給你一個突然襲擊,也想試一下運氣。”
“算了吧。誰不知道誰啊。”
聽藍珊這一說,宏成心頭一鬆。是啊,都是成年人啦,還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他已經揣摩出她冷漠的樣子是故作的。
“你不發一個字給我,我以為這次一定要吃閉門羹了!一路上害得我胡思亂想,好慘呵!”
“活該!”說出這兩字,藍珊憋不住大笑起來。笑過後,話也軟了:“好吧,今晚我給你補償。你還沒吃飯吧?”
“你呢?”
“人家空著肚子等你呢。”
宏成心裡有一點感動,但嘴上卻說:“那也好,好讓你更苗條一點。”
“再瘦還不成白骨精了,我正想胖一點呢!”
“哪裡哪裡,開個玩笑嘛。我看你身材不胖不瘦正好。”
“你看你看,又來了!”說著,藍珊騰出一隻手來捶宏成。
宏成一把捏住藍珊的手:“不鬧了不鬧了,你小心開車,我也有點餓了。”
“那到哪吃呢?”藍珊想著。
宏成又開起了玩笑:“上次在‘金陵人'聽你講南京小吃一套一套的,只是不知你的手藝如何,我真想吃到你親手做的飯。”
“我只會說,不會做,手藝更談不上。不過,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就怕你不賞光。”
“那就去你家吧,怎麼樣?”宏成繼續開著玩笑,故意將了藍珊一軍。
藍珊轉過頭來:“你敢?”
“你敢帶我去,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宏成索性順勢誇大口。一見到藍珊,特別是看到她的笑臉,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慣常在上海、在蔚韋前的那份壓抑感蕩然無存。
“這是你說的噢。”
“當然。”
此後,藍珊不說話了,只是專心致志地開車。
這軍給將住了吧!宏成不時看一眼藍珊悄沒聲息的樣兒,心裡暗暗得意。
車窗外閃過南京繁華的街景,宏成耳邊又盤旋起那首《南京之歌》的旋律,想起上次在新聯賓館508室的暢談和在“多來米”歌廳飲酒對歌的情景……
車不知在什麼時候在一個住宅小區內停下了。
“請下車。”
宏成剛把一條腿伸出車門外,忽然又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他問:“這是在哪裡?”
“我家呀!”
“你家?這……”宏成聞言忙把已伸出車門外的一條腿縮了回來。
“怎麼啦?別像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