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顯眼。”
沈青梧推門進客棧,跟老闆要了兩間房。
楊肅努力去思考沈青梧的行徑意義。
他拉她到旁邊,低聲詢問:“你的傷加重了,需要休息?”
沈青梧身上的傷,確實一整日都在折磨她。但是沈青梧吃多了苦,這點兒傷,她不放在眼中。對她來說,不是下不了床的傷,都不算什麼。
只是楊肅這麼問……
沈青梧:“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她拉著楊肅離開,張行簡在客棧櫃檯前,輕聲開口:“沈二娘子,兩間房,如何睡呢?”
沈青梧:“你一間,我和楊肅一間。”
楊肅認為沈青梧分配得十分得當。
楊肅:“你身體不是不舒服嗎?你好好歇一歇。我和沈將軍皮糙肉厚,隨便睡睡得了。”
張行簡:“沈二娘子是女子,恐怕和楊郎君不一樣,並不皮糙肉厚。”
沈青梧抿唇,看著張行簡。
張行簡沒有看她。
張行簡從懷中玉佩上摘了一粒珍珠,留在櫃檯上:“麻煩店家,多備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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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拉著楊肅到了客棧馬廄。
楊肅看著一臉恍惚的沈青梧:“有什麼事?”
沈青梧從客棧住房的風波中回神,瞪楊肅:“讓你照顧張月鹿,你就這麼照顧的?你看不出他一直很難受,一直在發抖嗎?你居然拉著他一直說話,不讓他停……
你怎麼想的?”()
楊肅:≈ap;ldo;幫他轉移注意力。≈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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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被噎住。
楊肅:“何況,你哪裡看出人家難受了?人家眉頭都沒皺過,臉色也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慘白。我還特意數過——天上雷聲炸的時候,他頂多不說話,根本沒有多餘反應。
“我看你是被騙了。”
沈青梧怒:“你看不出他在強忍嗎?!”
楊肅:“看不出。我只看出你在沒事找事。”
沈青梧氣得不行。
氣狠了,她又開始咳嗽,喉間腥甜,一口血都快咳出來了。
楊肅這才服軟。
楊肅向她認錯:“……阿無,我不覺得一個男人需要特殊照顧。在我眼裡,我覺得你的傷比他那點兒矯情嚴重多了。你讓我照顧他,我怎麼照顧?
“難道像你白天那樣,抱著他哄啊?惡不噁心?就算我不覺得噁心,你覺得人家讓我碰嗎?我看你是色迷心竅,只盯著張三郎漂亮的臉蛋,被迷得暈頭轉向,忘了那可不是善茬。
“你就是被他騙了。
“哪有男人怕打雷的?人家把你當傻子一樣騙,你還心軟。”
沈青梧冷聲:“滾。”
她心中道,我自己想辦法。
沈青梧莫名相信張行簡就是怕打雷,這是一種無法和楊肅解釋的直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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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荒山野嶺外唯一的一家客棧沒什麼生意,天剛黑不久,客棧老闆與小二隻亮了一盞燈,自己都去睡了。
雨還在下。
天地冷寂,雷聲悶悶。
沈青梧在張行簡的客棧門前徘徊。
她徘徊了約莫半個時辰,告訴自己:我只是看一看。他要是病倒了,不還得我照顧嗎?
沈青梧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一室漆黑,沒有點燭。
沈青梧目光適應了黑暗,微微眯眸,與靠牆坐在榻上的張行簡四目相對。
他竟一直在看著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