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些,稍微瞭解一些沈青梧的脾性,他笑著提醒:“將軍不置辦些東西,回益州分給交好的朋友嗎?來東京富貴迷人眼,來一趟不容易。”
沈青梧不感興趣:“我沒有朋友。”
楊肅看她半天,見她沒反應,不得不幹咳一聲:“就算不給其他人,博帥一路提拔您,您不備點禮物給博帥?”
沈青梧恍然大悟。
她學會了。
沈青梧起身,問:“我們什麼時候回益州?”
楊肅被她的果決弄得一愣一愣的,答:“上元節總得讓兄弟們在東京過吧?過了上元節就該走了,不然就犯了朝廷的忌諱……將軍,你這就走了啊?”
沈青梧已經出了驛亭,自然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
九橋門街市,沈青梧從街頭逛到街尾,卻不知道博容會喜歡什麼。她不信任自己的眼光,逛了一圈,也沒有擅做主張。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街市後少人的一條長巷。汴河水清寒,抬頭看到高牆後懸掛的明月,沈青梧怔了一怔:
這處巷子是張家所在的地方。
張行簡就住這裡。
沈青梧心中忽然一動:博容和張行簡都很好看。雖然一個是武將,一個是文人,但是博容不上戰場的時候,風雅從容,與張行簡何其相似。
那她給博容備禮,是不是可以參考一下張行簡?
張家是數百年的大望族,是沈家那類新崛起的門戶無法比的。張行簡那裡,必然有許多器物古物,可以供她參考吧。
沈青梧有了主意,便重新輕鬆地爬上了張家的牆頭,熟門熟路地潛去張行簡的院落。
……得到一個人不煩,煩的是似得未得。那夜過後,她百爪撓心。
而今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藉口。
--
寒夜風動,沈青梧輕輕躍在屋簷上,踩到一片瓦,當即覺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一根繃緊的線。她縱身向屋側的樹身跳起,卻見樹葉間寒光閃爍,是武器的寒光。
沈青梧警惕心大作,在夜半再次跳起,向後疾退——
壞月亮又在折騰什麼?!
簷下鈴鐺撞起,沙沙作響。
一燈如豆的屋內,坐在窗下思考的張行簡聽到鈴鐺聲,推窗站起——
嗯?
那個總是偷闖張家、最近幾天卻不來的小賊,再一次來了?
他佈置的陷阱,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