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察言觀色的林律師,三言兩語的工夫就引導著他把種種憋悶都一吐而盡了。
林律聽完之後說,“這不是你的錯,性向不是原罪,你喜歡男人,但這並不妨礙你在乎你爸媽,同樣的,我相信他們對你的愛,也不會因此就會減少半分。”
雖然安和知道爸媽房間跟他隔的遠,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才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如果他們知道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接受得了,就是假以時日他們能接受,但這種事也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我們這是小地方,思想觀念不比大城市開放,他們終究還是會無法避免地因為此事,在跟周圍人打交通的過程中,受到或多或少的傷害。”
林律此時不再多說,只是安靜地做一個聆聽者的角色,陸陸續續地聽著安和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安和的成長環境跟他相差巨大,父母的想法也不盡相同,他沒資格去評判什麼。
安和接著說,“我今天就不該跟他們說自己有物件的,我後悔了,我就不該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要是以後他們讓我帶你回家,可咋辦?”
林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事實上,安和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沒事兒,如果真到那天,我可以說自己已經跟你分手了……”
分手兩個字觸動了林律心中那根,時靈時不靈的高壓線,安和這話一出,林律馬上反駁,“不許提這兩個字,你想都別想。”
“你這人幹嘛這麼較真呢,我就隨口這麼一說,唉,你就當我瞎說的吧,反正現在我心裡亂的很……”
“隨口說說也不行。”
林律較真了,他這人輕易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可一旦固執起來也是挺讓人沒轍。
安和又說了好些哄人的話,才把人給安撫下來,結果就是,安和被他這麼一打斷,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說到哪兒了。
好在他的情緒經過剛才那一陣傾訴,已經消化的七七八八了,現在他心裡比一開始好受多了。
林律陪安和聊完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考慮到安和明天就要出發返程,晚上還是需要充分休息好,以免旅途勞累。
林律等安和心情舒解完便讓他睡了,安和說的口乾舌燥的,此時結束正好,答應了一聲‘晚安,明天見’就掛了電話出去找水喝了。
第二天上午安和告別家裡,出發回了濱城,還是坐的高鐵。
林律問了他的車次資訊,專門提前去火車站接人。
見了面,兩人均有些小小的激動,離開這麼多天,就算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在電話裡聊上一會兒,但是都只能看不能摸,還是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