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噁心目的已經言明瞭,他不再抱有任何一絲幻想,剛才跑過來的一路,他就覺得自己身上並非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相反,他感覺最初那陣渾身發軟的勁兒過去,他沒那麼虛了,只是他現在大腦越來越無法思考。
劉總看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即將得手的獵物,那眼神裡透著志在必得的意味,安和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他有些無望地想,自己身上這陣陣由內而外、層層翻湧上來的燥熱勁兒,實在是太磨人了,要是林律在就好了……
當然,他腦子雖然迷糊,但是還沒蠢到透過自我麻痺,幻想一下就能解決問題,林律出現在這兒,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這邊發生了什麼,估計他現在還在辦公室裡忙碌吧……
現在的當務之急,變成了維持住大腦的清醒,目前他身上的力氣足以維持著自己不倒下去,可一旦他失去了意識,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趁對方現在對自己還抱有一絲忌憚,那他就該想辦法保持頭腦清醒,但是掐手心和咬手臂那招都已經不管用了,那麼……
安和身隨心動,剛一想到就馬上執行了,他抬起頭使勁朝旁邊的桌子的金屬邊框撞去,接觸到桌子的霎時間,巨痛傳遍神經的同時,腦子終於又清醒了幾分!
劉有為看到他瘋狂的舉動,被驚的眼睛都睜大了一圈,好在他現在除了傷害自己外,並沒有其他的表現,看他這麼有勁的樣兒,真是說不好藥效到底發揮到了哪一步。
只有安和自己知道,額角傳來的那點痛感,只維持了一分鐘左右的清醒,很快,他的大腦就重新歸於混沌,恍惚迷離、飄飄然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突然,他瞥見桌子上那瓶倒了一杯的白葡萄酒。
這酒是剛才劉總喝過的,裡面應該不會有問題,安和想,既然每次喝酒之後他必然會頭疼欲裂,痛不欲生,那麼這次或許值得一試。
現下的情況他也沒有太多時間考慮,他絕對不能失去對自己大腦的掌控,否則就跟案板上的魚肉沒多大區別了,雖然他明白自己體質特殊,被下了藥還喝酒,很可能會出現某些連自己都無法預料到的後果,但他實在是沒招兒了,傷害自己身體制造出來的痛感,能起到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於是他一把搶過桌上的酒瓶——
他這個舉動甚至把劉有為嚇了一大跳,他以為安律師這是要抄起酒瓶子打他!
為此他下意識地退到了好幾步開外,他不得不防,安和看起來樣子跟他那位小情人相差甚遠,安和這麼年輕,至少比他要年輕上十歲八歲的,要是動起手來,他還真不一定有勝算,當然,這都是基於安和清醒的前提下。
然而安和並沒有要揍他的打算,他只是對著酒瓶咕嚕咕嚕灌下去了好些酒……
他喝完之後,就跟劉有為對峙在沙發的兩端,他不動,劉總也沒有貿然行動。
最後不知僵持了多久,劉有為的耐心似乎要告罄了,只見他脫了外套就直奔著安和而來。
他嘴裡唸唸有詞:“安律師,今天下午,咱倆談事間隙,不小心喝多了幾杯,然後神智不清之際,一時意亂情迷,導致發生了些成年人之間的摩擦,這都是荷爾蒙作祟,我保證會讓你舒舒服服的,你醒來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咱們以後的合作,我再給你更多價格上的讓步,怎麼樣?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他邊朝著安和靠近,邊從褲兜裡摸出來兩個辦事必備小物件。
看清楚他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后,安和氣的又爆了句粗。
此時他喝過酒的各類症狀已經差不多要到達頭疼那一步,因為事先沒有吃解酒藥,他又連著猛灌了幾大口,所以這次的症狀,來的非常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