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回媽在餐桌上又提了次我煲的雞湯,若她不是隻想誇我,那就是真想喝了,你來的晚,我剛好去超市逛了圈,今兒煲雞湯如何?”程諾指了指手中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柴雞,臉上神采奕奕。
嚴少辰淡淡地笑了笑,“你頭一次煲湯給媽送過去時,她就說做的不錯。”
程諾收了表揚,自然心下歡喜,她彎唇溫婉一笑,“嚴少辰,你是不是覺得你尋了個寶?”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鎖定了。”嚴少辰眉梢微挑,唇邊揚起一個弧,他越來越習慣了身旁有這麼一個整天和他討論財迷油鹽的人了,他和程諾的婚姻看上去速度是快了點,可他認為,既然目標已經出現,那他所要的就是鎖定出擊。
程諾抿唇但笑不語,她和嚴少辰雖說不上生活中步調完全一致,可細小的地方彼此還是能有感應,所謂上輩子就定好的姻緣,那隻存在於人美好的想象中,生活難免有摩擦,碰到事了,若總一副“你若愛我,就按我說的做!”,這種的一定不是在過日子,嚴少辰雖然喜歡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可他若有了想法也會告訴自己。程諾暗想有些事還得慢慢教,比方說家裡的這位不愛表達情感。
小夫妻倆的到老讓嚴家二老頗為歡喜,原本打算晚上應付了事的老人們又要重開旗鼓了,程諾喜歡這樣的氛圍,這是她在自己家中找不來的感覺,她的父親總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她的存在只在於是他的女兒這個概念上,父女之情在她的心裡總很模糊。
程諾剛走進廚房,葉蘭就跟著進來了,她彎著眼眉笑著說,“媽,我買了柴雞,晚上煲雞湯如何?”
本來小夫妻倆能同時過來,她就已經很滿足了,沒想到兒媳婦還想起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她滿意的點點頭,拉著程諾的手說,“這下我可真算滿足了,我們家少辰不但給我找了個乖巧的兒媳婦兒,還為我尋了個貼心小棉襖。”
程諾不知怎地一聽這話心下一陣酸楚,葉蘭為了嚴少辰一輩子不再生育,只怕他再度抑鬱,可年輕時的舉動到底誤了身子,年老了開始慢慢彌補身體上的病痛。
“媽,以後我和少辰會多來陪你們。”程諾吸了吸鼻,讓剛從腦子裡的那點不愉快慢慢散開。
“有你這話我就欣慰很多了,”葉蘭抿唇笑了笑,指著坐在廳堂看新聞的嚴正說,“你爸看上去是威嚴,可是事實上啊,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前陣子少辰參加軍演,演戲最激烈的那幾天他在家裡來回轉了好幾回,後來我看不慣了,就說‘你要是真緊張你兒子,幹嘛不打個電話問問,那餘默原先不是你的兵嘛,問他總沒錯吧!’”
程諾微微一怔,自打她得知嚴少辰軍演那天起,她心裡就像少了什麼一樣。雖然她也知道軍演只是對抗訓練,可畢竟也是有死亡指標。身為一名刑警,子彈飛出槍口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再難控制它的損害程度,那幾日她夜裡也總睡不好,心就一直這麼吊著,直到他演習結束,安穩回家。
“媽,難為你了,為他們爺倆操心了一輩子。”程諾拉著她的手,心下一陣感慨。她忽而想到了葉蘭的這一生,年輕時為丈夫擔憂,年邁了又擔憂起了嚴少辰的安危。
“身為一個軍人的妻子,這些也是最習以為常的,這輩子習慣了他們總衝在前線,只是呀,我總不敢往下想。”葉蘭搖搖頭,話說到此處周圍的氣氛變得寂靜。
身為軍人,為了不讓戰亂出現在普通百姓的家門前,為了不願再看到顛沛流離的慘劇,他們的生命從參軍那天起就交給了國家,而作為他們的家人可以不為生計犯愁,但他們一定會為仍在一線抗戰的軍人們勞神掛心。
“少辰從那裡調回來我已經很滿足了,那幾年我才算是知道什麼叫心提在嗓子眼的感覺了。那時候我規定他甭管隊裡怎麼要求,反正每週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