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黯淡“如果你舅舅真有事,你會怎麼樣?”
溫婉全身抖落著,破天荒地沒低下頭,而是全身充滿了戾氣。如果說溫婉現在的逆鱗是什麼,那就是鄭王(皇帝太強大,不擔心出啥事)。溫婉恨聲道:“皇帝外公,如果有人殺自己爹,身為子女的會怎麼樣。”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回答。
皇帝眼中閃過一股讓人看不懂的神情“不用擔心,已經得了訊息,你舅舅沒有大妨礙。”
溫婉還是不放心,沒有大妨礙是多大妨礙啊她一定要親眼見著舅舅沒事才放心。還是跟皇帝要求,去王府。看了人才放心。
皇帝知道了她的心思“外公還會騙你不成,你要不相信。等晚一些,你舅舅應該會進宮。到時候我讓他去看你,你先回去吧”皇帝很累,確實是累了,心累。想要靜一靜。
溫婉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又加上她的這句話,皇帝現在肯定也不待見她了。於是老實地出了養和殿。但是她現在不走,本來想到宮門口去等。可是夏瑤不讓。於是溫婉只得委屈地在養和殿不遠的地方。
寒冬臘月,地面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銀白色的霜花,一股股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周邊的樹上掛著各式的冰雕,冰雕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象一塊塊白玉,好象一盞盞花燈,又好象戰士披著銀色的鋒利的劍寒峭的劍。
溫婉就站在這好象雪白了一樣的世界裡。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溫婉就冷得哆嗦了一下,在那搓著手,跺著腳,這樣好歹能取取暖。夏瑤讓她回去,溫婉死不回去。沒見到鄭王完好無損,她回去也是放不下心,做不了事。還不如在這等著。
溫公公得了訊息,小聲地說道:“皇上,郡主就在殿外等鄭王爺。皇上,這外面冰天雪地,冷著呢郡主身子骨又不好,這萬一著涼,心疼的還不是皇上。”
皇帝微微嘆氣一聲:“這個丫頭,讓她進來吧別真給凍著了。”這倔脾氣,與老八真是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溫婉也確實冷著了。進了屋子,又打了個冷顫。皇帝看著小臉成白的,嘴唇都給凍青了。不禁訓斥了溫婉一頓。
溫婉低著頭受了,取了暖後,在養和殿裡坐立不安,沒看到人,心下就是不安心。
溫婉不時自己跑到門口,看看鄭王來了沒。都是皇帝外公,讓自己去看看,不是更好。省得這會焦慮燒人心。
溫婉終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蹭蹭地跑出去。看見熟悉的人,從頭看到腳,沒有石膏,也沒有讓人攙扶。穿著一身朝服,正常的很。溫婉這才長舒一口氣,嚇死她了。
鄭王看著溫婉焦慮不安的樣子,見著他才放鬆下來。輕笑道“沒事,讓婉兒擔心了。”
溫婉根本就沒聽到鄭王的話。看到鄭王確實無事,她懸著的心,落下了。但是她很委屈,非常地委屈。這樣的日子,什麼是個頭,都兩年了,每天都提心吊膽,膽顫心驚,他們舅甥倆還要繼續這樣不是人過的日子多長時間。
鄭王見著溫婉小臉慘白,一副後怕不已“放心,舅舅沒事。不就一個手無敷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刺殺得了舅舅,舅舅這些年什麼沒見過,別擔心,沒事的。”
溫婉聽到刺殺,想著自己三番五次差點被弄死。她忍不住哭了,她就覺得委屈。為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舅甥就要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憑什麼他們可以無限制的害人。而不允許他們去殺他,憑什麼還要舅舅兄友弟恭。
溫婉想著她的幾次死裡逃生,想著鄭王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艱辛。她就因為一個陳嬤嬤差點死得不明不白,要是舅舅真有個三長兩短,皇帝外公年齡又大了,到時候,這世間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了。而且皇帝又這麼縱容著趙王與賢妃,兩個人關起來又如何,一樣起妖蛾子。溫婉很委屈,無比的委屈,也無比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