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在赤一和赤二犧牲一星期後,音韶卿終於停下了奔波和忙碌。
瑞思星夜晚的風帶著寒氣吹進房內,弦月高懸,是如此的不完整。
音韶卿在通訊器上按了很久,反覆修改著一條訊息。
刪刪改改,低垂著眉眼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將那條訊息發給雲千雪。
漆黑的房間內,她坐在床上,看著通訊器上發出的:「晚上好,親愛的。你那邊還順利麼?」
哽在喉中的話很多,多到她發不過來,也不敢發。
螢幕上散發著的暗淡光芒照不清女人的臉,只能照出一片孤寂。
音韶卿看著通訊器上不停流逝的時間,從午夜等到清晨,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她才木然移開視線。
關掉和雲千雪通訊的介面,就像這一夜什麼也沒發生過。
「隊長,蟲洞附近出現了空間裂縫!」剛洗漱到一半的音韶卿突然聽到赤三的匯報。
「知道了。」擦乾臉上的水,理好微亂的軍裝,這個痞裡痞氣的女人第一次扣上了領口。
推開門,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不怒自威。
「召集各隊隊長開會。」
不同於蟲洞的慢慢擴大,那個空間裂縫幾乎在一個小時內就會擴大到足以透過d級狂化獸的大小。
而最關鍵的是,空間裂縫會嚴重影響通訊。
在那邊的狂化獸沒有完全降臨之前,瑞思星這邊沒有任何辦法閉合空間裂縫。
唯一可以閉合那東西的儀器在帝星皇宮裡當擺設,供那些皇室貴族們觀賞呢。
「是。」赤三應聲。
同伴的戰死對澤尤思小隊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赤三收斂了笑意,赤四褪去了頹廢,重新撿起了她的槍枝。
「我不喜歡這種隊友祭天,法力無邊的事情。」在一天夜裡,赤四躺在白百的懷裡,眼神放空。
她說:「但如果有一天,這麼做可以讓戰爭結束的話,我願意做那個被祭天的角色。」
只要狂化獸能被徹底消滅,一切都好。
白百聞言沉默不語,她只是捂住赤四的雙眼,平靜道:「很晚了,睡吧。」
同為守衛隊的一員,她沒權利逼迫赤四更改她的意志。
但作為她的愛人,她有資格陪赤四去闖任何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
會議最終決定下以赤三和赤四為首的小隊,去空間裂縫下阻攔狂化獸。
而音韶卿則在後方,準備迎接她的兵器。
靠在窗邊,音韶卿又點開了赤一傳過來的最後一條訊息。
那是一個影片,被裝備蟲洞協助儀器的瘋子故意留下給她看的影片。
「音,我的珍寶,好久不見。」
銀色長髮的男人坐在一棵樹下,他的雙腿被機械代替,手臂皮肉泛著淡藍色,那大概是某種狂化獸的面板吧。
那個瘋子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如果赤一還活著的話,她一定會認出這人,這個男人就是笑著將她鎖在實驗臺上一遍又一遍進行實驗的惡鬼。
「別用那種仇恨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我。」男人似乎非常瞭解音韶卿。
橫貫整張臉的疤痕讓他的微笑看起來猙獰可怖,他的語氣帶著黏膩噁心的曖昧和痴迷:「親愛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你用那種目光注視著我。」
「哈哈~就像全世界你只在意我一個人一樣!」
男人的笑聲噁心難聽。音韶卿眯起眼,手指無意識的按在腰帶上戳刺著。
這是她在實驗臺上戳那根束縛帶留下的毛病,厭惡至極的時候就會犯病。
當然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