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長相了,就連頭髮衣服都被泥包裹住了,就像一個…一個、呃,叫花雞?
「嘖,你這什麼破形容!」胖狸貓忍無可忍的給了她一爪子,急吼吼道:「還不快救人?」
行叭行叭,音韶卿尋思畢竟自己重手重腳的,這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給這人踩出什麼毛病來。
到底是她不仔細沒看路,也怪不得這個靠著路旁石頭的人。
音韶卿給人送到醫館,卻險些讓人當成鬧事的給打出來。
等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人家又不想給治,生怕這人髒了他們的醫館。
「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你若不救……」音韶卿被煩的雙眼微眯,拎著那大夫硬摁到「叫花雞」面前。
足有一臂長的羽箭抵著他的腦門,煞氣撲面的中女冷哼一聲。
大有種他不治,就把他的腦袋戳碎的架勢。
那人嚇得冷汗直冒,只得老老實實的救人。
音韶卿見他老實了,這才鬆手。
她聽柳老闆說過這間醫館,原本的醫館主人是一個老大夫,醫術高明,人心慈善,妙手回春。
可惜卻有一個豬狗不如的半吊子兒子。
音韶卿也是今天來的不巧,正好趕上老大夫出去出診,只留下他那個眼高於頂,狗眼看人低的兒子看門。
不過好在那隻叫花雞沒什麼大毛病。
「急火攻心,又受了寒,恐怕不好治啊……」男人豆大的汗往下流。
天老爺,他只會看病,不會治病啊!
奈何旁邊的音韶卿聞言銳利的眼神如刀子似的一寸一寸割著他的血肉,還有那拿著羽箭的手蠢蠢欲動。
嚇得男人哭爹喊娘,哭的那叫一個真實:「爹啊~~救命啊!!!」
他從未如此想念過嚴厲的老爹在家的日子!
床上的人似乎被吵醒了,手指微動,卻睜不開眼。
「這是醒還是沒醒?」音韶卿看了一眼,懟那個男大夫,讓他看。
男人的哭嚎被懟了回去,心中一梗,心想那當然是醒了。
「醒了怎麼不睜眼?」腦子都被肉包子裝滿的中女如此發問。
胖狸貓:「……」
真的,要不是旁邊有人,它一定把這個女人的腦殼敲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你見過叫花雞睜眼的嘛?!
啊呸,不是,你見過眼睛被厚厚的泥糊住還能睜開眼的?
眼睫毛都給你撕沒它!
重點那泥可都是膠泥,非常黏,幹了之後就像一個盔甲一樣。
好在這人鼻子還在外面,不然真的會被憋死。
音韶卿尷尬了一瞬,隨即要來了水和布帕幫這人清理。
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雲千雪頭痛欲裂,她就像身處雪地又像被扔在了蒸籠裡。
還有頭痛欲裂的痛楚讓她想要開口呻吟,但卻無力發聲。
她還記得程幕嫌棄和厭惡的眼神,還有周圍人的鄙夷。
她知道他們都在說她不檢點,一個女子跑來糾纏有婦之夫,不知廉恥。
還有那個穿著華麗的,身體健康的女人,她唾罵她是狐狸精,不要臉,還衝她吐唾沫,命人將她扔出城。
甚至……甚至她還派人追殺她。
要不是她跳進泥潭裡,恐怕早就被那些人抓住賣掉了。
雲千雪的指尖不安的顫動著,她聽到了,她聽那些人說抓住她要把她賣進青樓。
什麼哀痛,什麼悲傷雲千雪都顧不得了,她又急又怕的躲進山林裡,又累又餓的藏了兩天才敢出來往回趕。
但是,她的身體卻撐不住,一瘸一拐的走到鎮外就眼前一黑,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