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一會再說。”蕭　漠蹙了蹙眉，他很不喜歡她戒備的樣子，她把他當成一個敵人，像刺蝟一樣狀態全開把刺全部豎起，只要他一有動作就狠狠扎過來。“你跟我過來。”

他說罷匆匆往陳醫師的辦公室走去，朵兒不由得也加快步子，她也想知道蕭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許雅蓉會是那副反應。然而進了辦公室，她卻被留在外面，蕭漠和麵色凝重的陳醫師去了封閉的裡間。原來蕭漠並沒有打算被她知道事情的情況。

她於是帶著一　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

今天是　陰天，這樣的天氣她一向不喜歡，總是會帶來悲傷墮落的情緒，讓人變得懶懶的，不再積極向上。

半個小時以後　，或許更久，蕭漠和陳醫師才從裡間出來。陳醫師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蕭漠的臉色也很平靜，朵兒從兩人身上都看不出什麼。她扭了扭握在一起的手指，想問，但還是算了…這個男人明天以後和她再沒有關係，她不必問。

然而心中的情緒還是悶悶不樂的，她不明白為什麼，卻也懶得深究。

出了醫院，蕭漠打　開車門，“上車。”他對朵兒說。

“不去。”朵兒搖頭，“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好了。”她下意識咬了咬唇，雙手握在一起，很緊。

蕭漠抓住她的手，手腕稍稍用力，她踉蹌著跌進他的懷中。“是關於孩子的事情。”欣朵兒猶豫了一下，然而腳下忽地一空，被他抱起來。

“我餓了，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他淡淡說，她聞見了他身上濃郁的菸草味。

車內暖烘烘的。欣朵兒不去看蕭漠的臉，只是轉臉望向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路。城市華燈初上，一盞盞夜燈如蓮花初綻，在墨藍色半空中，隨著車速疾速後退，蕩作一條流動的光影。在這光影匯聚的長河裡，她想起8年前的自己。那時的她不過是個即將踏出社會的大學生，母親忽然被查出的腎病一夜之間將她壓垮，她嘗試過無數種方式，最後發現能換來錢的只有自己的身體。

於是她遇上了蕭漠，並和他在一起四年，然後

車子過了隧道駛向山頂，在山頂的一處餐廳外停下。“到了。”蕭漠淡淡說，朵兒這才發現兩人竟是一路無語。山腳下，這城市燈火璀璨，然而數十年前，這裡亦不過一座小漁村而已。誰能想到一個城市的發展會如此迅捷呢？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會像這樣疾速地悄然滋長嗎？

那餐廳極是僻靜，從這裡看進去，裡面沒有其他顧客。所有服務生穿著整齊劃一的制服，在餐廳外一字排開，垂手等候著。欣朵兒看了車窗外一眼，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裡太過安靜，這個時候山頂的另一側，應該是遊人情侶如織，極為熱鬧的。

蕭漠為什麼挑這樣一個地方？

她不動聲色地問：“我們在這裡吃飯？”

蕭漠的聲音漠漠的：“做人有警惕　是好的。但警惕　太高，就不可愛了。”

欣朵兒漫漫一笑：“我從來不是什麼可愛的人。更何況是對著你”

蕭漠忽而輕笑。

欣朵兒一怔，狐疑地看著他，這時已有侍者上前為她開了車門。她鑽出車子，因是山頂，一陣冷冽的風颳來，她不　裹緊了衣服。蕭漠看在眼裡，伸手要摟過她的肩，她心下一悸，聳聳肩要掙開，卻不及他的力氣大。

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這裡風大，進去吧。”

在蕭漠的手碰觸到自己的一剎，她下意識地後退。蕭漠看著她：“你害怕我？”

欣朵兒睜眼看著他，故作淡定地搖搖頭：“沒有。你沒有值得我害怕的地方。”說罷立刻抿緊了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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