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與顧嬤嬤之間的氣氛雖沒有如從前那麼緊張,但她依舊並不喜歡這個折磨了她那麼久,讓她無法忘記的顧嬤嬤。
顧嬤嬤神色不變,恭謹地接過帖子,翻看了一下,道:“老身明白了,這就替小姐準備周全。”再聽話沒有了。
宋景怡心頭火於是無法發出去,之前的喜悅有三分變成了憤懣。到了車氏的院子,她行了禮,坐下之後,面上依舊有些不高興。
“怎麼了?”車氏關切地問道。
“嫂嫂明天帶我去葛家賞花。”宋景怡開口道。
能走出這個府門,總是值得高興的。自己根本不必同一個下人置氣。
宋景怡在心中勸說了自己,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又高興了起來。
車氏沒有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還在那裡關切地道:“戶部尚書府的葛家?恩,那是個正派人家,一家人上下都是很好的,你去玩玩也好。從前是我自己懶得出門,才拘了你在府中少有露面,是娘對不住你……不過今後,你有了嫂嫂,自然就能經常一起出門去,不用去求你二嬸孃了。”
宋景怡“嗯”了一下,表示自己在聽著。
說到二夫人身上,車氏想起從前,就問宋景怡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新的衣服首飾不開心?前陣子你嫂嫂送來了一些好料子,有幾匹瞧著聽鮮亮的,我給你裁了兩套衣裳,只差幾針就能好了。你別擔心,娘晚上遲睡一會兒,保準給你做出來……”
“只是你嫂嫂送的首飾都有些偏老氣了,恩,我給你找找看……”車氏說著話,就要起身去找她的首飾匣子。
“娘!”
宋景怡將手中一直抱著的首飾匣子重重地朝桌面上一放,見車氏看了過來,就道:“您別找了,我有衣裳,也有首飾。”她說著話,將首飾匣子開啟給車氏看,抿了抿唇,道:“您看,這是嫂嫂新讓人做出來送給我的。”
粉紅色的珍珠粒粒圓潤如一,但每一粒卻比綠豆還要小,串攢在一起細細地編織成了朵朵嬌花,散著飽滿而迷人的光澤,真是漂亮極了。
車氏一見也很喜歡,笑著拿了一根簪子來細看,讚道:“果然這才配你這樣年紀的小姑娘呢!你嫂嫂比我這個做孃的都要考慮周到,你有沒有謝謝她?”
並沒有說什麼讓宋景怡類似於不能亂要花襲人東西這樣見外的話。
——之前花襲人送布料首飾過來的時候,車氏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但宋名祈卻告訴她坦然收了:兒媳孝敬,是其心意,也是是她做婆婆的福氣;且兒媳婦有錢,雖說夫家人不好花用兒媳婦的嫁妝,但若是夫家婆母都穿戴的明顯不如意,傳了出去,兒媳婦的名聲也不好聽。
“你若是不拿她當外人,就大大方方地收著她給的東西。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宋名祈很坦然。
老子花兒子的,天經地義。兒媳婦的銀錢雖然不能說天經地義,但人家是真心給的,又不缺,他當然也就快活地收下了。
話說回來。
宋景怡見車氏如此,嘴唇動了動,原本同車氏要說的什麼都一下子想不起來,只能道:“謝過了的。”
宋景怡在車氏這裡坐了一陣,就離開了。
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宋景鈺笑容滿面地過來,見她在梳妝檯邊面無表情地坐著,眉頭一動,就開口道:“明兒娘領著我和哥哥,還有珞兒一起去賞花赴宴,怡兒你也一起去吧?尚書府呢,聽說邀請了不少人,肯定很熱鬧。”
宋景鈺的邀請看起來十分的真誠,但宋景怡輕而易舉就能聽出裡面暗含的洋洋得意的炫耀和顯擺。若是在往日,在今日之前,她肯定就勃然大怒,同宋景鈺嗆起來。因為宋景鈺明明知道她被禁足學規矩,卻偏偏過來笑著邀請她。這哪裡是邀請,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