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成是在許巍東他們把陳若送到學校裡頭之後,在許巍東他哥的場子裡玩牌被沈司令抓住的。
沈司令繃著臉,叫人把這幾個一塊兒送到北淮軍訓的訓練場裡去。
送過來的時候正趕上中午吃飯,吃飯不允許說話,要快點吃,是一整個連隊先站著,教官說吃,才一塊兒子坐下去吃,必須吃完,不許浪費。
北淮軍訓的這半天是皎皎最狼狽的半天,理實班裡都是一些家裡面有底兒的,誰都是嬌慣著過來的。
皎皎旁邊的姑娘吃著飯,眼淚珠子就止不住地掉,還要得用筷子大口大口地扒飯,把鹹鹹地混在米飯裡面的淚水又吃下去。
回去午睡的時候,洗把臉,宿舍裡的人接了盆冷水把身上的汗擦一遍,沒有花灑頭,因為中午查寢時間太快了,沒法洗澡。
眼淚還沒幹的女孩子叫明念萱,她眼眶紅著,但是又調整好了,訓練場的宿舍沒有獨立衛浴,皎皎在裡面擦身體。
要是平時她肯定就在外面等她出來了,可是查寢的人就要來了,她只能開門進來接水。
明念萱悄悄看一眼旁邊的皎皎,她看起來也不是很好意思,掀起來的衣服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雙腿並在一起又直又細。
皎皎把卷起來的褲子放下來一點,背對著她,纖細的脖子又白又長。
明念萱嚥了咽口水,耳朵紅紅的。
她還沒有和女孩兒這樣一塊相對過呢。
只有下床的四人寢,寢室裡還有兩個女孩子,據說軍訓分的寢室是北淮開學之後分的寢室。
有些人家裡在北淮學區特意給陪讀買了房子,會搬出去住,還有家裡面想培養孩子鍛鍊鍛鍊的就住宿。
明念萱和皎皎的床位在對角,最遠的,一寢室人除了皎皎完全不認識,其實其他幾個人多多少少不認識也見過。
因為進北淮,要麼成績頂尖了,要麼就是軍部和權貴子弟直升,進行的是精英教育加註重體質鍛鍊。
這些子弟一般是大院兒裡頭的,但成績並不是什麼兩級分化,甚至和以升學率著稱的一中每回聯考也沒差多少,因為這些子弟,家裡面注重教育,什麼補習班,興趣班,從小就庫庫報。
哪怕直升,除了國際部,也整個學校的學風以及師資力量和投資等等都很好。
皎皎旁邊床位的女生和明念萱是朋友,叫於白,她盯著皎皎看了一會兒,午睡大家都沒說話。
午睡起來,她們結伴去訓練場,皎皎對面床的陸沁晚也有人來寢室等她。
於白邊跑邊紮緊褲腰帶說道:“我覺得宿舍我床位旁邊那個女生好眼熟啊,你眼熟嗎?”
明念萱搖搖頭,她喘著氣說:“不過她好漂亮啊。”
高一理實班來齊了,國際部才陸陸續續的地聚到一塊兒,他們早上被八連教官訓得跟地裡頭可憐的小白菜似的,偏偏下午底氣又足了。
走在最後面的男生分外引人注目,北淮高中的男女生營養比外頭都好一些,也沒什麼營養不良,但他格外高一些。
軍訓服沒好好穿,裡面一件寬鬆黑t恤,釦子沒扣,五官凌厲,一看就是個刺頭樣,許巍東也笑嘻嘻地勾肩搭背。
這幾個人上午沒看著,是逃了軍訓被送回來的,自己刺頭也就算了,國際部好不容易好起來的那一點兒氛圍,他們又像找著了靠山一樣,紀律懶懶散散。
八連教官忍無可忍:“怎麼回事,一個午睡把你們的魂都勾床上了?給我站直了。”
他粗著聲音喊的這句話收益甚微,八連教官眼前一黑,原本以為上午的國際部就是最大的挑戰了,沒想到把逃軍訓的人抓回來,更難對付。
“軍姿是這樣站的嗎?站不好就給我一直站,沒有一點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