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就這樣被藍紹衣拎著在崇山峻嶺間飛了近約一盞茶的功夫,曾阿木手腳冰涼,肚裡翻騰有種想吐的衝動。
他眉頭緊皺使勁剋制著那股感覺,雙眼依然緊盯著前方:“近了近了,就是那裡——”
藍紹衣把曾阿木放下來,令元柏上前檢視,果然有一處野豬窩。
藍紹衣望著強作鎮定的曾阿木笑道:“如何?還能把野豬引出來嗎?”
“當然可以!”曾阿木按著胸脯閉著眼睛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仔細辨認周圍的情況,然後折了根長樹枝,貓著身子向野豬窩靠近。
“元柏啊,野豬出來後就交給你了。”
“是,公子!”
“哼——”
“哼——”
林子裡傳來野豬憤怒的吼叫,元柏伸手拔劍,剛挨著劍柄又聽到公子的聲音:“公子我不喜歡見血,一掌,只許一掌。”
說完,藍紹衣飛身上前拎起被野豬追得狼狽不堪的曾阿木退到元柏身後,途中還抽空在那隻圓滾滾的豬頭上踹了一腳,氣得野豬獠牙一沉就開始橫衝直撞。
元柏自然不敢讓野豬衝到公子面前,他縱身引得野豬換了個方向,左右躲避之際尋了個空一掌拍在野豬肚子上。
野豬摔出去老遠,抽搐了幾下嘴裡流出血,便逐漸不動了。
山裡天黑得早,日頭一落,眨巴幾眼黑暗就捲上來了。
趁著天還看得清,曾阿木趕緊跑過去看野豬,不想野豬沒死透,他湊得又離豬頭近了些,差點讓獠牙割破了臉。
藍紹衣也看了看野豬的死相,對元柏道:“力道偏大,內臟全碎了,弄回去吧。”
說畢喚回曾阿木,四眼望著元柏。
曾阿木不知道公子為什麼把自己叫回來,他望望公子又望望元柏,好心說道:“公子,我去幫元柏大哥!”
“阿木回到公子身邊去!請公子帶阿木先走,屬下緊隨其後!”
“好。”藍紹衣毫不猶豫提起曾阿木轉身就走,耳朵卻仔細聆聽著身後的動靜,元柏果然追了上來,有起有落呼吸均勻。
一抹弧度不自覺地溜上藍紹衣的嘴角。
元柏的武功又長進了。
三人回到崖底,算算才過了三刻鐘。
天已經黑透了,伙伕在洞外背處點了篝火燒了熱水,元柏把野豬從背上扔下去,馬上有人搶著過來幫忙收拾野豬。
其他人也已經收了工卻都沒閒著,兩人一組就著盈盈火光互相切磋武藝。
山洞很大,足以容納兩百多人。高伯暢在裡頭避風的地方單獨收拾出來一塊,用乾淨的草墊了供藍紹衣休息,還用樹枝做了道屏風以示隔開。
真難為了這群粗漢子想得這麼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