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不過，一起過除夕的人卻越來越多了。

正月十五，淺碧山外的城裡競相張燈結綵慶元宵，剛從乾旱裡喘過氣來的華都也披紅掛綠祈求新年風調雨順。

就在這一日，藍紹衣又將由他訓練的一百五十人做了一次嚴厲而殘酷的考核，此次淘汰出來的一百二十人交由雲笑天按照藍紹衣的要求繼續訓練，這一隊編為青營。

三百名兵士，到這裡只剩下三十人，藍紹衣將他們編為白營，仍由他親為訓練。

白營的訓練可謂艱苦卓絕苛刻至極，從拳腳功夫到暗器再到輕功，無有不涉及。

從赤手空拳到十八般兵器再到隨手皆可殺人，這三十名兵士每日都在蛻變進化，越來越接近藍紹衣所希冀的樣子。他們的臉上青澀褪盡，目光變得深沉，腳步卻更加堅定。

藍營，青營，白營，倒過來唸——不就是大梁夕顏郡主的名諱嗎？難道公子真是……雲笑天不敢妄自揣測，然公子此舉實在太過明顯，他幾次想去找公子道出心中疑惑，然每每見了藍紹衣都無從開口。

終於有一日藍紹衣單獨將雲笑天喚到他的營帳，問道：“你近日見我總是吞吞吐吐，是有什麼疑惑嗎？”

“屬下心中的疑惑存在很久了，屬下原本不敢確信，直至——”

“直至什麼？”

“直至公子編出三營！”雲笑天深吸口氣，揚著頭道，“公子與夕顏郡主——”

不待雲笑天話說完，藍紹衣就點頭道：“我知道你為何踏入江湖，你猜得沒錯，我就是她。”

雲笑天忽地語窮：“公子，我……”

他本為追尋她而來大梁，芳蹤丟失之際遇上了他。他隨他出生入死，到頭來，那人竟然，竟然……

“其實我初遇公子時就想到了這點，然而公子掩飾得實在太好了，我跟隨公子越久越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公子，那元柏他們……”

藍紹衣搖搖頭，道：“先就這樣吧，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的。我相信你知道該如何做，去吧。”

雖然預先想過無數次藍紹衣的真正身份這個問題，而且多少也預料到了今日的答案，可當藍紹衣就這麼大大方方承認的時候，雲笑天心裡著實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