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趙嬤嬤知道,宋舞霞在問她,剛才那句話是誰傳給她的。她略略想了想,回答道:“小姐這麼一說,確是老奴太笨了。雖然這一路走來沒遇到什麼人,但問問領路的公公也是可以的。老奴的同鄉說,她是在皇后宮裡當差的,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說起來她那封信還是在皇后入宮那年寫回來的,也不知道那個暗香浮影如今還在不在……”
趙嬤嬤絮絮叨叨說著。宋舞霞已經大致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自她離開後,碧玉與趙嬤嬤壓根沒見到任何人,話是領路的太監傳給她的,太監可能是皇后的人。
雖然與陸妙彤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宋舞霞覺得,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看起來平易近人,其實很清高,處事帶著冷眼旁觀的味道。想起早上是她引走了皇上,她覺得皇后傳話倒是有可能的,畢竟她和陸博濤是姐弟。之前陸博濤曾捨命救她,這次應該不會棄他不顧。
想到此,她略略安心了一點,可怎麼支開皇帝留在餘慶宮的人?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
宋舞霞正犯愁,金公公帶著御藥房的太監進來了,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藥。
“郡主,藥煎好了,趁熱喝了吧,御藥房的人也好回去回話。”金公公的嗓音依舊尖細而刺耳。
碧玉從太監手中接過藥碗,看了一眼宋舞霞的神色,明白這藥喝不得,剛想扮演腳下一軟,把藥碗打翻,金公公一把扶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姑娘小心,雖然御藥房怕藥在路上有閃失,多煎了幾碗,但萬一傷著了姑娘,奴才可不好向郡主交代。”這意思就是說。藥摔了不要緊,還有呢,多得很。
“多謝公公。”碧玉笑盈盈地道謝,拿起碗中的調羹,輕輕舀起一勺,嚐了一口。別說是皇宮,就算是大戶人家也多的是為主子試藥的奴才,所以碧玉的行為也在常理之中。
當然,碧玉並不是試藥。她輕抿了一口,馬上皺起了眉,“好苦!”她咂舌,對著金公公說:“我們小姐最怕苦的,公公,要不讓御藥房加點甘草?奴婢怕小姐喝不下去。”雖然這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但能拖一時是一時,總比馬上喝下黑乎乎的藥來得強。
沒想到金公公還未說話,宋墨黛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碗,笑意盈盈地說:“我知道妹妹怕苦,所以拿話梅來了。”
“有勞姐姐了。”宋舞霞只得接過碧玉手中的藥碗,心中嘀咕:你也做得太明顯了,難道你和皇帝有什麼協議?這碗藥到底有什麼用處?該不會是毒藥吧?她越想越覺得不能喝,可眾目睽睽之下想偷偷倒掉根本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拿著調羹一邊轉,一邊吹起,狀似嫌藥太燙了。
“小姐,還是讓奴婢來吧。”碧玉上前欲接過宋舞霞手中的藥碗。一交一接中,濃黑的藥汁灑向宋舞霞的衣裙。
趙嬤嬤一把推開她,劈頭一巴掌,罵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事,笨手笨腳的,若是燙到了小姐怎麼辦!”
“奴婢該死,請小姐恕罪。”碧玉立馬跪下了。
宋舞霞歉意地看了一眼她臉上的掌痕,深深為趙嬤嬤與碧玉間的默契而折服。碧玉上前的時候。宋舞霞以為她只是想打翻藥碗,實際上她與趙嬤嬤的目標是她的衣裳。在趙嬤嬤為了防止她“燙”到而為她擦拭衣裳的時候,在她耳邊簡單地說:“碧玉留下,我們去暗香浮影。”
宋舞霞不明白趙嬤嬤的全盤計劃,但本著兩年來培養出來的信任,她不悅地推開她,“行了,行了,勞煩姐姐借一套便服給我。”趁著宋墨黛出去拿衣服之際,對金公公說:“這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實在怕苦得很,反正這碗藥也打了,能否麻煩御藥房加些甘草再煎一碗?”
收到金公公的暗示,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