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六月的賬本,微微皺了皺眉,說“這個月的開銷怎麼花費了這麼多?”
大少夫人早就有了說辭,自然不會像第一次被她問住,支支吾吾的說是夏熱人吃得也多之類的不靠譜的藉口。
她有條不遜的說“娘,廚房的花費向來都是最多的,你看這個月坐了喜酒,食材什麼的一下多了很多,加上這次洗三的客人比以往的多,多擺了好幾張桌子呢。再說天氣熱了,很多食材不經放壞了許多。”
“不是讓去冰窖取冰凍著嗎?”司馬伕人追問。
大少夫人道“去了冰了,可是冰窖的冰並不多,取了幾次就不好取了,食材又太多。就是把食材放進去還是有的會壞的,再說六月時若娘胃口很好,一日吃四五頓,都是好食材,日積月累的,難免花費大了。”
司馬伕人默默的聽著,放著賬本又看了一遍,盯著垂眉斂目的人看了好一會兒“好了。你下去吧,娘知道了!”
大少夫人瞧著她並未起疑,鬆了口氣。緩緩推出去,那個賬本可是對過了的,當時看賬本根本看不出什麼,再說那些食材是吃了,是壞了,現在誰又知道呢。
她一走,司馬伕人揉著眉心,嬤嬤適時的給她扇風,司馬伕人嘆了一會兒的氣,說“這月月的花銷比以前的每個月都還多,她真當我是個睜眼瞎了,不知道府上的開銷。”
“夫人,第一次主事。難免有疏漏的地方,夫人別生氣了,以後會好的。”
“別給她說好話,你我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這才關管著廚房呢就動心思了。若是讓她掌管其他的,還不知道會怎麼動心思,若是給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掌管一個大家,她會守得住?”哼了哼說“還不像是過冬的耗子,把整個賬房都挖空了。其他人捱餓,她守著銀子過年?”
這樣的人,她怎麼放心把一個家業交給她,其他的人捱餓過日子,府上一日一日的破敗下去?
她不奢望能蒸蒸日上,能守住這份家產,使之繼續榮華富貴下去就夠了。
可現在看來,她掌管了幾個月,都快把一年的開銷都花出去了,實在不像話,司馬伕人恨恨的想。
“可夫人身子不好,這個大家總要有人掌管的。她是長媳婦,若是夫人不指定一個,以後還不是大少夫人掌管?”
“說的倒是。”司馬伕人又是一陣頭疼,夜裡一直睡不好,輾轉反側了半夜。累及了才睡去,身邊的司馬老爺無知無覺的安睡著,司馬伕人不想讓他煩著前朝的事情,還要煩著後院的事情。便隱瞞著,有些事情本該是她的本分的。
司馬玦傍晚回來,照樣站在窗臺外詢問,陶若含笑和他說話,說來說去都是那麼幾句,他們也不覺得累,倒是覺得安心,。得了他的叮囑,陶若夜裡才睡的安穩,連孩子夜裡哭鬧她都不知道。
好在有奶孃照顧著,奶孃也是精挑細選的,家世清白,乳水充足之人,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吃的都是下奶,有營養的食物。
月子期間,司馬伕人去看了看她,跟她說了一件王夫人說過的事情,跟她要了明昭的肚兜,說是一個送進宮裡給賢妃娘娘,一個給沐雪,讓她們沾沾喜氣。
陶若沒拒絕,畢竟是一家人,又是司馬伕人開口,她要是拒絕就不識好歹了,更重要的是對明昭也沒什麼不妥的,很多神秘詭異的東西她都是不相信的,倒也不在意。
司馬伕人見她如此爽快,倒是高興,拍著她的手好生叮囑她好好休養,等著出了月子就好了。
陶若點點頭,畢竟賢妃娘娘送的賀禮很是貴重,她也不是不圖報的人。
滿月酒時,府上一如往常的熱鬧,陶若也梳洗了一番,抱著兒子出門見客,她躺了一個月,如今能自由行走了,倒是覺得輕鬆。
襁褓裡塞滿了紅包,陶若抱著兒子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