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回道:“這是將軍的說法,就是說,田楚產本無進攻咱們的計劃,卻將邊境處搞得緊張兮兮,讓我們進退失據。如果我們增兵,他們就會退兵,如果我們不理不問,他們就會製造一些小摩擦,逼得我們手忙腳亂。好一個田楚產,居然拿定了我們在清江沒有多餘的兵力!”
李輝忠的眉頭皺得更緊,憂心忡忡的說道:“都督,如之奈何?那田楚產的兵可比我們便宜多了,從未聽說過有軍餉一說,而且,境內壯丁超過五萬,如果我們再不擴兵,形勢就越來越被動了!”
荊州弓兵很昂貴,中書府財政司做過計算,按照目前的消耗,最多供養一萬五千名正規軍作戰。但是,這將大大佔用邦泰發展的資源,鄭天成認為,正規軍有一萬人左右,對邦泰發展的影響微乎其微,完全可以承受。
但是,目前在衛輝府的弓兵已經超過七千人,在百里洲受訓的騎兵千把多人,還有在清江訓練的三個山地營,這已經超過了一萬,可增兵的潛力不大。而且,林純鴻還有意在北方繼續增兵,這樣,留給荊州府本地的餘額就剩不了多少。
這個帳,周望心裡清清楚楚,李輝忠也很清楚。
實際上,驅策李輝忠招募的弓兵去作戰,還算一個不錯的選擇。但這些弓兵裝備質量太差,作戰能力非常欠缺,士氣也不高,維護地方治安還不錯,作戰就差得太遠。
周望內心猶如貓抓一般,坐臥不安,乾脆站起來,在都督府中走來走去。良久,周望說道:“咱們在北方投入的兵力是不是太多了?這明顯超過了咱們的實力嘛!再說,在海上也消耗不少,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拖垮!”
這涉及到邦泰的戰略,李輝忠無法置言,只好靜靜的聽著。
周望無法,只好將容美異動一事彙報給林純鴻,讓林純鴻決斷。
林純鴻屯兵於衛輝府,專事衛護潞王府的安全。結果,衛輝府外,左良玉、曹文詔與賊寇打得熱火朝天,而林純鴻則什麼事情都沒有,每rì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不過,在這期間,朝廷終於升了林純鴻的職銜,由遊擊將軍變成了參將。
林純鴻接報後,立即將陸世明召來,剛見到陸世明,就嘆道:“咱們鋪的攤子是不是真的太大了?枝江和清江的事情還未做好,就要支撐海上、北方兩個方向作戰,壓力顯而易見。如果真要把北方和海上做個選擇,我寧願放棄剿匪,先發展海上再說。”
陸世明苦笑道:“北方主要打的是名望和聲勢,這個豈是說放就能放的?”
“要是沒錢了,要官有屁用,我們的力量在於這幫兵丁,跟什麼狗屁參將、總兵毫無關係。在容美和田楚產幹仗,咱們照樣可以錘鍊士兵,得到的利益更大!”林純鴻這幾天一直髮愁無法擴兵,心裡鬱悶,忍不住粗話連篇。
陸世明對林純鴻甚為了解,毫不介意的問道:“難道將軍想帶兵回荊州?”
林純鴻站起身來,脫口而出:“早就想回去了,糧草軍械千里迢迢的從荊州運來,損耗了我們多少力量?田楚產目前玩得花樣越來越多,我們後方不一定就很安全啊。還有……”林純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不守在旁邊,總覺得心裡虧欠什麼似的!”
陸世明啼笑皆非,想不到林純鴻會把孩子出生看得這麼重要,一個大老爺們,守在產婦旁邊,能插得上手麼?“將軍,如果想回去,目前就是大好機會,京營人馬近rì就會抵達衛輝,要不就以弓兵思鄉為由,向兵部申請回去?”
林純鴻搖頭道:“不妥不妥,鄧玘的川兵想回家都快想瘋了,朝廷不是照樣未批?要說機會是有的,只不過還得等上幾個月!陸主事豈不聞曹文詔馬上要赴大同鎮守?”
“這與我荊州弓兵回家有何關係?”
林純鴻神秘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