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大刀杵在了身前。吳朝佐的親衛瞅到了機會,一個突刺,將槍頭送入了金光裕的喉頭。
金光裕歪倒在一側,最終殞命。
“衝啊……”
金光裕一死,金營士兵無不轉身逃跑,吳朝佐適時下令衝入大營。
正在此時,幾里之外忽然傳來隆隆的戰鼓聲,吶喊聲一陣緊似一陣,離金營越來越近。
士兵們皆驚疑不定,拖延不前。
吳朝佐撫著額頭,暗叫一聲僥倖,幸虧剛才親率親衛上前攻取大營,否則,稍稍拖延片刻,待荊州軍趕到,一切都晚了。
現在,大局已定,荊州軍失去了干涉的緣由,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吳朝佐長槍一揮,大聲下令道:“諸軍繆力向前,若有遷延者,定斬不饒!”
戰鼓一陣緊似一陣,士兵們終於不再猶豫,皆吶喊衝入營寨,四處追殺零星抵抗的金營將士。
正殺得高興,忽然背後傳來三聲炮響。士兵們驚愕萬分,回頭一望,只見後面忽然出現了幾千餘士兵,嚴陣以待,刀槍林立,炮口、火槍口直指著他們,讓這幫士兵嚇出一身冷汗。
這幫士兵顧不得吳朝佐“若有遷延者,定斬不饒”的命令,紛紛駐足不前,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瞅著金吾軍。
吳朝佐顧不得命令士兵向前,挺著長槍,騎著高頭大馬,越眾而出,大呼道:“請鄭將軍出列一敘!”
呼完之後,略微停頓片刻,卻未見到金吾軍有任何動靜。
吳朝佐又大呼道:“鄭將軍請明鑑,沈大帥接到通報,金日觀、金光裕意欲投奔韃子,現在兩狗賊業已伏誅,還請鄭將軍與我軍一道繼續誅殺餘孽!”
吳軍中,士兵也鼓譟起來,紛紛大呼道:“誅殺餘孽!誅殺餘孽!”
正喊著,金吾軍中一名全副武裝的戰將越眾而出,拉住韁繩,厲聲呼道:“金日觀父子與韃子死戰數年,精忠為朝,如何會投奔韃子?照本將看來,誅殺異己方是真!”
吳朝佐瞬間變了臉色,正待發作,且聽鄭福林繼續吼道:
“當初,沈世魁仗著自己女兒乃毛文龍小妾,橫行東江軍鎮,毛文龍伏誅後,排擠黃龍總兵,致使黃總兵戰死,沈世魁順利爬上東江軍鎮帥位。沈世魁上位後,立即誅殺異己謝朝星,逼反尚可喜,今日又為一己之私,擅殺大將金日觀父子!東江江河日下,沈世魁奸賊乃首惡!”
鄭福林威風凜凜,花白的鬍鬚不停的顫抖,聲聲直刺東江將士內心最為忌諱的話題,讓一個個東江將士羞愧萬分,有些甚至底下了頭。
鄭福林得理不饒人,繼續吼道:“諸位將士,若心裡尚有一分香火之情,就不該在韃子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兄弟相殘,互相鬥個你死我活!你們現在立即放下刀槍,不再互相攻伐,做此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放下刀槍,不能兄弟相殘!”
金吾軍中,士兵們大呼道,不停地打擊著吳軍的軍心。
吳朝佐大怒,正待反駁,聚斂士氣,忽然從左側傳來一陣鼓響,正是沈志祥率著本部兵馬趕到。
沈志祥越眾而出,用槍頭遙遙指著鄭福林,咬牙恨聲罵道:“汝等荊州軍,不思殺韃子,卻來與東江軍搶奪皮島,窩裡鬥算得上什麼本事?卑鄙、無恥,四處挑撥東江軍將領之間的關係,鬧得東江軍內部兵戎相見,這下讓你們得逞了,你們對得起朝廷,對得起聖上嗎?”
鄭福林聽言,哈哈大笑道:“剛才還說金日觀意欲投奔韃子,現在又說金日觀受了荊州軍挑撥,還請問沈副將,金日觀父子到底犯了何罪?難道沈大帥也不知?莫非是莫須有罪名?”
沈志祥惱恨萬分,一時不察,讓鄭福林抓住了漏洞,禁不住惱羞成怒,大喝道;“這裡不關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