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朱由檢又讀到揚州時報刊載的賭博集中管理利弊之辯後,心裡大以為然,設立賭場的心思又重新活泛起來。
想來想去,朱由檢到底捨不得放棄這條生財之道,又不願意背上罵名,於是他密令張彝憲秘密透過第三人,在南京設立賭場,試探水深,將收入歸入他的內帑之中。
張彝憲在南京一呆就是好幾年,為朱由檢的內帑做出了傑出貢獻,同時為自身的發家致富找到了一條便捷之路。張彝憲rìrì與大圓、銅錢打交道,對錢糧有著非同一般的洞察能力。同時,依託著南京的鑄幣工坊,他還培植出一股不小的勢力,在南京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人物。
接到朱由檢密令後,張彝憲大喜,這下,他又增加了一條生財之路。
張彝憲手下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辦事牢靠的爪牙,效率倒是高,很短時間內,就透過第三人馬植將賭場的架子搭了起來,正式開始營業。
在荊州和東林黨因賭場一事,鬧得正凶時,馬植賭場卻逆勢而動,悍然開業,無論是東林黨,還是荊州,皆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陷入短暫的失聲之中。
表面上沉默,內地裡卻暗流洶湧,東林黨和荊州皆調集jīng兵強將,調查馬植的背景。
然而,張彝憲從事密探工作多年,反偵察顯然有一套,東林黨和荊州查證多rì,卻一無所獲,短時間內,誰也搞不明白馬植到底是何來歷。
東林黨再也忍不住,公開發文,指責荊州遮人眼目,透過第三人在南京設立賭場。荊州這邊則反戈一擊,說東林黨為賭場重利所吸引,不惜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公然設立賭場。
雙方戰況,呈膠著狀態,分不出勝負。但是,馬植以更低的抽頭、以及在賭場內提供一條龍服務,吸引了眾多的豪商鉅富在內一擲千金豪賭,生意越來越紅火。
地下賭場的生意一落千丈,由此,南京的賭博業見了光,正式由地下轉為地上。
這種狀況多多少少有點詭異。
最終,連東林黨內最為遲鈍的悍將也認識到,百姓們已經厭倦了繼續罵戰,再繼續罵下去,除了討人嫌外,佔不到絲毫便宜。荊州方面也是這個觀點,於是,一場罵戰逐漸落下了帷幕。
令東林黨人大跌眼鏡的是,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卻無法阻止賭場持續增多,不僅荊州方面在所控的貨棧之內遍設賭場,就連馬植也越戰越勇,相繼在蘇州、杭州、湖州等地設立了分場。
慘敗,徹底的慘敗!東林黨人氣得幾yù嘔血,一場罵戰之後,賭場在江南遍地開花,不是慘敗是什麼?
直到一年後,東林黨人經過長期的調查,方才發現,馬植的背後站著皇上。連皇上都被賭場的重利所吸引,就更別談東林黨內計程車紳了,於是,東林黨人也開始設立賭場,獲取重利。賭場終於由地下轉入地上,正式為整個大明所接納。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當賭場的爭端硝煙未消時,虎丘交流會近在眼前,瞿式耜、錢謙益在堵胤錫的建議下,提前與婁東二張聯絡,商議對策。
婁東二張及瞿式耜、錢謙益均一致認為,鑑於思辯學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唐文介勢必趁勢宣傳思辯學,借思辯學動搖儒家的根本,以奠定荊州執思想之牛耳的基礎,為荊州最終取代大明做好思想準備。
四人都認為,思辯學另闢蹊徑,道理jīng深,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辯駁,再加上儒家的經典大多采用語錄體記載,漏洞難免,很容易成為攻擊的靶子。
受到攻擊越多,持懷疑態度的人就會越多,最終,儒家的統治地位必將動搖。到了那個時候,林純鴻什麼時候想取代大明,就是一句話的事。
什麼事情,一旦上升到國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陡然顯得高尚起來。四人無不覺得自己與一個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