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到極點,卻又沒辦法視若無睹。
這樣敵對的競爭關係,讓她密切觀察著蘇佩佳,也同時能從蘇佩佳身上清楚看見,自己也是如此可笑而放不開,幼稚且倔強。
她疲倦地做個送客的手勢。“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奉陪了。我沒有對學長說什麼,信不信由你。”
眼看自己的攻擊居然沒有得到任何反擊或響應,蘇佩佳也有點楞住。她看著田可慈又開始埋首檔案,已經不想多講話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沒趣。
“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多管閒事。我跟學長或牛世平的事情,都不要你插手!”
田可慈擺擺手,連頭也沒抬。“我知道了。你請吧。不送。”
又累又低落,滿肚子不愉快的田可慈,一直忙到入夜才能告一段落。連金爽茶藝館都沒有力氣過去招呼了,從基金會出來,就直接回家。
而走到自己公寓的巷口,一抬頭,便看見安靜的巷道里,停著一輛深色轎車。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正倚在車門上,好象已經等候了一段時間。
“嗨。”是也一臉疲憊的沈至康。他的一天也過得不太好的樣子。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田可慈睜大鳳眼,不可置信。
“我在等你。”沈至康揉了揉眉心,低聲說。
“有什麼事嗎?”田可慈走近,在路燈下,看清學長的模樣,更是暗暗心驚。
兩天前才見過他,而現在,他看起來居然比之前更老了幾歲,心事重重的神色,跟印象中神采飛揚的他,完全不同了。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沈至康學長。
“想跟你聊聊。”沈至康看著那張晶瑩的臉蛋,黑白分明的鳳眼,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天跟你談過以後,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學長,你應該是去跟佩佳談吧?”田可慈想到下午的事件,闖到基金會去的蘇佩佳,忍不住胸口一股濁氣上湧,悶悶地提醒。
沈至康搖搖頭。“暫時先不要,我得把自己的思緒理清。”
“有什麼要理清的呢?”田可慈微微不解。事情好象有什麼不對,她卻又說不上來。“這應該是你跟她之間的事情……”
“我知道。不過,我最近一直覺得,跟她反而沒有像跟你一樣,什麼都能談,而且,都能談得很深入。”沈至康往前走了一步,認真地說:“可慈,我在想,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錯了?”
夜色中,男人的眼眸閃閃發亮,與平日穩重的模樣有些差別,讓田可慈感應到危險。她的心猛然一跳,卻不是緊張,而是重重的落下去那種感覺。
她的直覺告訴她,沈至康的神態不對。
“學長,你是什麼意思?”她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小心地拉開距離。“你覺得跟佩佳之間,有什麼不對嗎?”
“我發現,我不夠了解她。我一直以為她像以前一樣,溫柔、聰慧、善良、體貼……可是現在,我真的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變了?應該說,分開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變了……”
沈至康侃侃而談,可是田可慈居然沒有任何興趣與意願繼續站在這裡與他分享下去。她握緊拳,數度想要開口打斷,可是沈至康都沒有察覺。
“……如果一個人開始發現心中有了別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有人比你原先認定的那個物件要更適合你的話,你會怎麼樣?”沈至康沒有結束談話的打算,繼續緊盯著田可慈,滔滔不絕:“這幾天,我覺得我好象可以理解佩佳的想法。她也許覺得牛世平比我更適合她。但這絕不代表我比他差,對不對?就像我也突然瞭解到,也許,我不必那麼執著於……”
“學長,這些話,我還是覺得你該跟佩佳談,不是跟我談。”田可慈直率地說,她決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