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成從來沒說,但墨菲相信,他一定會據實上報這些事的。楊成的為人,就是這樣,是個死忠的,骨子裡就是一腔保家衛國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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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深知過猶不及,在知州特意撥給的宅子裡深居簡出,沒事兒就拿那四十來人開練,連巡街之事都不許他們出去做了。
幾十個壯漢被墨菲換著花樣地操得整天沒心也沒力再去想些沒用的,不管是配合還是單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唯一放風的機會,就是出城跑馬,雖然也是訓練,卻好歹是離開那宅子了。
种師道親官上任,自是忙得腳打後腳勺,半個月後,才抽空請墨菲吃了一回酒。
然而幾日後,在一個秋雨綿綿的下午,種樸居然親自從鄭州趕了過來,臉色不算太好地要墨菲跟他去蘭州。
墨菲問了幾句,見他不肯說實話,只好跟著上路。好在大家也都沒什麼可收拾的。只留了話給知州和种師道,就隨種樸出了熙州。
日夜趕路,三天後到了種家軍的大營。墨菲見過種諤一面後啥也沒問,先回帳泡了個澡,然後睡了一天一夜才又爬起來。
“你說什麼?”墨菲驚愕地看著種諤,“我夫君跟兒子在蘭州城裡?”
種諤點頭,把西夏來信遞給她,“你自己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把人擄去的。”
墨菲掃了一眼那信,是梁永能的筆跡,她曾進過這位的書房,所以認得。
種諤複雜地看著她,雖不明白她是如何惹上樑永能的,但對於那個辣手屠城的西夏大將軍,眼下卻做出這等小人之事,深感不妥。若她真與西夏有瓜葛,那可是……滅門之禍,哪怕她曾做得再好也功不抵過。
墨菲把那信隨意丟到書案上,“伯父想怎麼辦?”
“賢侄……兒,本將軍怕是不能決定。”種諤早猜到她是誰了,要不,也不能把她爹的刀還給她。
墨菲冷冷一笑,“別說是東京那位了,就是伯父也不會同意因我籤什麼割地之約吧?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報!”
“進來。”種諤說道。
“稟將軍,營門外射來一封信。”傳令兵雙手託著一隻綁著信紙的箭,走了進來。
種諤接過箭,一揮手讓他下去,轉手遞給墨菲,“你看吧,定是給你的。”
與種諤瞭然的目光一對,墨菲也不客氣了,把信紙拆下來,開啟看了一遍直接起身,“伯父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必理會我。我也沒把自己看得可以與江山相提並論。”
種諤看著她走出去,徐徐嘆了口氣。這樣的心胸,若為男子,封侯拜相怕也不是難事吧?不過老兄弟若地下有知,也可安慰了,有此虎女,墨家還不至於真正沒落了。
墨菲回到自己的營帳,寫了封信,然後讓墨青把楊成找來。
楊成進來時,她已經用火漆封口了。“楊成,這是給皇上的密信,你連夜帶著兄弟們送去。”
楊成愣了。自己私下與皇上通訊的事,他相信墨爺應該覺察得出。可出來三個多月了,這還是第一次,墨爺給皇上寫信呢。他不知道為何急巴巴地從熙州趕來,但覺此事定與墨爺有莫大的關聯。
“墨爺,這信真這麼急?”楊成對墨菲的話從不質疑,這也是頭一次反問。
“讓你去就去。”
楊成看著一臉淡漠的墨爺,覺得事有蹊蹺,“那也不用把兄弟們都帶走,我只帶三五個就成了。”
“全部帶走。”墨菲有些不耐地站起身,走到帳門邊,看著外面,“我不想讓你們去攻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們去做,沒必要犧牲在這裡,明白嗎?我希望你能建一支真正的京師,帶著兄弟們,而不是把命丟在這裡。不然,我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