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一股清風托住石斧。
多愣肩上猛然一輕,見並沒人出手相助,而且炙熱也舒緩了些,大喜,試煉還沒結束自己修為就增長了,看來家中的訓誡果然大有道理:凡事多吃些苦頭,總是沒有錯的。
就在暗中相助多愣時,小龍發出了示威的第一下低吼,羽還錯聽為萬丈黑崖下地火升騰的呼呼聲。
直至腕上一緊,從來滑脫脫的“不丟”有些硌手,才發現小東西大眼圓睜死盯著地上,全身金磷賁張,每片金赤的鱗甲上都浮現出奇異的青紫色紋路,而頸部紫紋最顯的甲片上還凜然逆起了數根潤白色凸刺!
白刺下粗上尖,軟軟的可愛,又詭異得讓人不敢碰觸,尖刺彷彿有無窮的吸力,四周的熱氣瞬間被吸進去,純白的刺身泛些微紅。
方圓五尺之內忽然涼爽,緊接著炎熱又倒捲回來,空中多了些難言的不安。
這僅是尋常人的感受。羽敏銳的神念察覺到,小蛇背上的白刺將數尺內的火精全數聚集起來,因此忽然涼爽起來;而那一陣倒捲回來的炎熱,是一個厲害的火咒已準備好的徵兆。只要小東西願意,立刻就能施放出去。
少年疑惑著,從沒見它如此緊張不安過,有敵情麼?山頂沒燃起警訊狼煙啊,來路上也空蕩蕩的,幾百丈內又都是光禿禿的地面,難道,那些乾裂的地縫裡面還能藏住什麼不成?
能有什麼藏在裡面呢?炎谷的地縫下乾涸得厲害,夏日裡,可以在片刻間填滿幾丈深淺枯澗的暴雨,在這地炎谷的地上不過就是濺起幾個泥水坑而已,很快,可憐的小水坑也會在乾燥炎熱中化成水煙消失。
而在炎谷的地底深處,只有恰巧地火最弱而雨水最盛的偶然時候,會有那麼幾口雨水浸過熱土潤下來。
可惜這點微不足道的水分,甚至連一株旱漠荊草都養不活。幾乎沒有生命可以在這樣的乾涸中生存,就連在烈火中休眠的火行神獸,也需要在眠醒時進食飲水。
但是偏偏就有一種最為初等的生命能生存下來。
這是一種低等到無法想象的存在,它的魂魄單純得連一滴水都比它來得複雜,窮其一生都是在火焰中不緊不慢的茫然穿行,除了一件事會令它們稍微移動得快些,就是交配。
這小生命在吸收了過多的火熱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衝動,努力的快速扭動幾下,一些簡單的生命印記和餘火就會排到體外,那些印記在火炎中持續飄蕩,直至遇到另外的印記組成新生命。
首次發現這種生命存在的,是一位天神,這位身上某處有隱疾之患的神仙在每次趕赴約會前,都必須以九天靈芝送服一大杯朱蟥,也就是這火中的小生命。
天神發覺,這外觀頗如山蟥的朱蟥,每隔十息就會激動起來排放一次餘火,呵呵,如此滋補妙品,神仙也難求啊!
地炎谷深崖邊,令得天下所有鱗蟲之長的小龍極度不安的,也就是來自地下烈焰中的滋補佳品——朱蟥。
就在地底,無數的火蟥以從未有過沖動向地面蠕動著,它們低淺簡單的意識無法理解小龍的龍威,只會不停的向上,向前,向勇士們站立的懸崖邊衝過來。
離開火焰的生養,每時每刻都有蟥蟲受不得外面的“涼氣”死掉。但它們極其巨大的數量並不在乎這些損失,相反的,其餘的火蟥有了同類的鋪墊,反而能順利爬過對它們而言致命冰涼的土地。
有些特別強壯的已經“遠征”到地面,活活凍死在地面的“寒風”中。
對毫不之情的羽來說,膽敢在火精的攻擊下搶食芝實的“不丟”朝幾隻死得僵硬的山蟥發威,真是一件亂可笑的事。
少年摸摸它的大頭,調笑道:“怎麼了,近幾日頭上長了三兩個癢包,頭變大了,脾氣也壞了麼?”
小龍不耐煩的抖抖金鱗,進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