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親人團聚,心裡也是暖的。”
劉婉清一愣,似沒料到柳如煙會這麼說。不過瞬間,隨即又被她迅速的掩飾下去,乾笑兩聲,繼續道:“倒也是!兒行千里母擔憂,如今,外祖父年紀越發大了,又致仕閒賦在家,更加希望後輩們都纏繞膝下承歡才是,只可惜,大表妹一向得外祖父疼寵,自分府另過之後,不僅不能在外祖父承歡,又受此遭難,還不知外祖父心裡該如何憂心大表妹呢。你我姐妹二人顧念著姐妹情誼,來回探望,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卻是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表姐慎言!大姐姐不僅是聖上親封的‘丹陽郡主’,更佔著定伯候府長房嫡出的名分,身份在尊貴不過的了,如今卻因母親救駕有功而淪為孤女,祖父多疼寵她一些也是應該。至於心疼……,”說到這裡,柳如煙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繼續道:“若說心疼,倘若你我也遭遇此劫,想必祖父同樣也會心疼,更何況是他一手帶大的大姐姐。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也值當表姐吃醋?”說著便向劉婉清的臉上看去。
劉婉清被她說的一囧,芙蓉面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緋紅,見柳如煙看了過來,便又順著她的話道:“還是妹妹心胸寬廣,換做是我卻是不行的。論起血脈傳承,咱們都是外祖父的子孫,外祖父這般厚此彼薄的做法,我卻是不贊成的。”
聽了劉婉清的言論,柳如煙只覺心裡好笑,卻又不好與她爭辯,便出口問道:“不知表姐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荒謬的言論。雖說咱們都是祖父的子孫後代,又都留著一樣的血,然而,大姐姐卻是嫡子嫡出,唯這一樣,便已經高人一等,咱們又有何資本去跟大姐姐相提並論。若在這般比對下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劉婉清聽她這麼說,心裡直翻白眼,暗道:你們這些古人,真真都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若真計較起來,還不都是老定伯侯一個人的種,哪就誰比誰尊貴了?可是,見柳如煙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也不好在往深裡說。只覺得再說下去也是對牛彈琴罷了!
可是,想起這麼些天冒著冷風來回奔波的慘境,又覺得心有不甘,小心翼翼的覬著柳如煙的臉色,狀似不平的道:“話雖如此,可是,大表妹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咱們姐妹倆整日裡冒著寒風來回奔波,為的還不是怕她覺得養傷的這段時間太過寂寞無聊,這才刻意過來作陪,她竟是眼睜睜的看著,也不挽留咱們留府過夜!真真是可恨!”
原來竟是為了這個!柳如煙心裡冷笑一聲。隨即,眸光一轉,一瞬不順的盯著劉婉清看。也不知怎的,劉婉清竟有種要被看穿的感覺,不由崛起小嘴兒,不滿的嘟囔道:“你看看,我原本水嫩嫩的面板被這寒風吹得乾的都起褶了。每天回去都得費上好一番功夫保養。你們還小,可我卻已過了及笄之年……”話說一半便頓住,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
然而,柳如煙卻是明白過來。也是,這個表小姐自由喪父喪母,便寄居在候府,如今,眼見過了及笄之年,便要到了說親的年紀,可是,嫡親的舅母韋氏卻又因虧空一案被廢黜,徹底驅除定伯候府;而嫡親外祖母白氏,如今不僅要忙著在祖父之間做周旋,還要想著怎麼對付她們二房,這般作為下來,已經分身乏術,又哪裡還有時間為她想看。難怪這段時間她這般急著討好自己母親,又不忘交好大姐姐。原來如此。
“大姐姐今年已經十六了吧?”柳如煙開口問道。
劉婉清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道:“可不是嘛!”心裡卻是想著,倘若本主的爹孃沒有去世的話,是不是也會有人早早為她謀劃?
在大周,姑娘十五歲及笄,及笄之後便可以嫁人了。像劉婉清這般,年紀正好可以成親。可是,她卻是連想看的機會也沒等到,更別說下定,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