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誤會了,奴婢只見過大少爺一面而已。”
“說謊!那他為什麼會安排你進府?”南曄眯眼,不悅的道。
“喜月先前真的沒有見過大少爺,是小曼姐認識他,聽說南府廚娘病了,才讓我來暫代她的工作。”喜月老實的回答,也許誤會解釋清楚,二少爺就會放她回廚房去。
“是嗎?”南曄嘴角微扯,不以為然的冷哼了聲。
南靖那傢伙雖然老是在笑,個性卻很冷漠,對人既不關心,更不在意,這樣的人,竟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甚至握她的手?要他相信她與南靖是第一次見面,除非天崩地裂。
“真的,奴婢和大少爺只見過一次面,請二少爺不要誤會。”喜月睜著清澈的眼,認真的看著他。
“誤會?你以為我誤會什麼?你不過是個下人,長的又不怎麼樣,我會誤會你什麼?”南曄冶諷道。
喜月一怔,沒想到他說話這麼冷酷,不過他的話卻明確點出她的身分,一個下人。
她不覺得受傷,反正一人一種命,她沒有傲人的身世背景、沒有懾人的美貌才能是事實,但她靠自己養活自己,沒有什麼好覺得自卑的。
只是,在南府的這些日子,她聽到不少有關二少爺的身世,一個庶出之子、年方十歲,才在母親去世後來到這個家中。
一個突然出現的異母手足,會受到排擠是必然的,尤其年齡相近的長子備受寵愛,在甫十歲的小孩心中,該是如何的不平、難堪與受傷呢?
喜月初初聽著這些小道訊息,並沒有什麼感覺,然而……在見到南曄後,她的腦中不自覺地浮現,一個小男孩在大家族中被排斥、欺侮的畫面,讓她不由得與自己的身世重疊。
他十歲喪母,她則是十二歲喪父,同是年幼即經歷失親的痛苦,她也就不計較他尖刻的言辭了。
“二少爺能明白,奴婢就安心了。”
南曄微眯起眸,意外的看著被他譏嘲卻還面不改色的女孩,尋常丫頭早哭喪一張臉,深覺受傷了。
這丫頭,也許沒有他想的那麼平凡無奇。
他還在深思時,便聽見雜沓人聲由遠而近。
他抬眼朝何安遞了個眼神,何安立即會意地走出房門探看,須災即回。
“二少爺,是大少爺來了。”何安走近他身邊回報道。
南曄露出一抹冷笑,刻意的揚眉瞅向喜月。“來得真快。”
話才落下,南靖隨即領著兩名侍衛進入。
“不知『兄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南曄文風不動的高踞座上,冷淡地輕瞥他。
“二弟,我聽說你將喜月調到身邊服侍,有這事嗎?”溫文的南靖看著才貌出色的弟弟問道。
“怎麼?我調個丫頭,也值得兄長大驚小怪?”南曄挑眉勾唇的神態,似挑釁又似嘲笑。
南靖不在意他蓄意表露出的敵意,只是問:“你想調動任何人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你不是為了我而牽連無辜。”
喜月像抹影子,毫不引人注意地立於一旁,當她聽到南靖的話時,不自主地望向南靖。他是在擔心她嗎?
她望向南靖時的細微動作,完全落入南曄的眼中,瞬時,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兄長』為何認為我會將無辜的女子,捲入我們兄弟的『遊戲』中?”他故作不解的輕笑。
“我不願這麼想,但你從不曾主動要求侍女服侍,所以我不能不這麼想。”
“鮮少見兄長對一個下人這麼重視,莫非她……在兄長眼中與眾不同?”南譁挑眉瞟向立在一旁的喜月。
喜月聽他們的對話,全針對自己而來,開始有些不安。她迅速瞥向南曄,對他臉上看不出喜怒的笑容,打從心底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