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如煙瞥了她手中的托盤,冷笑道:“怎麼?為靖哥準備午膳啊?”
“是的,莊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請恕奴婢先告退。”喜月想繞過兩人,但奶孃胖軟的身子文風不動,喜月不想硬闖,只能嘆氣道:“能否麻煩你讓路,我不想讓大少爺的午膳冷了。”
“哼!勾引了曄哥之後,又想對靖哥下手了?”莊如煙冷聲諷道。
喜月一怔,望向她美麗中帶著尖銳恨意的臉孔,不覺眉頭微蹙。“莊姑娘,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在裝蒜,我問你,曄哥是不是有說過要娶你的話?”
喜月臉上忽地一紅,沒想到她會提到這件事。
莊如煙看到她的表情,臉色倏地鐵青,氣惱的跺腳叫:“天啊!真的有這事!曄哥是瘋了嗎?他怎麼會看上你這個沒長相、沒個性、沒家世、沒用的賤丫頭?”
傷人的話喜月聽多了,對她刻意的批評只是垂下頭,沒有回應。
“說話啊!是不是你對曄哥下迷藥,迷得他為你神魂顛倒?”
喜月無奈的回道:“莊姑娘,二少爺沒有對奴婢神魂顛倒……”
“還敢強辯!如果沒有,他幹嘛要娶你?我為他放棄南靖,他卻連句承諾都不曾給過我,可他卻說要娶你!”
喜月無言,原本她還可以辯稱南曄是在開玩笑,可那一夜他認真的眼神,教她說不出這句話。
“說!你是不是對曄哥投懷送抱,用了下流的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你?”莊如煙見她沒有否認,更加生氣。
“奴婢沒有。”喜月連忙搖頭否認。
“小姐,不知她說的是真還是假,反正青樓的女人,沒一個可以信。”看見自家小姐氣惱,喜月卻平靜如常,讓奶孃忍不住出口幫莊如煙。
喜月猛地抬頭,為她這句汙衊所有青樓女子的話倒抽了口氣。
“請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有不少風塵女子信守承諾、正直真誠。”
“小姐,你聽,她承認自己是青樓出來的女人耶!”奶孃像抓住什麼把柄似的故意大叫。
“奴婢是青樓出身,但只是在樓裡做做雜事罷了。”
喜月並非看不起那些送往迎來的女人,只是她不是,就不願讓人誤解。
莊如煙鄙夷盯著她叫:“否認也沒有用,若不是你用了什麼手段,曄哥怎麼可能會要娶你?你混進南府做丫頭,也是為了想勾引靖哥和曄哥,對不對?”
“不是,我不是。”喜月堅定的否認。
“敢做不敢當,不愧是青樓出身,狐媚男人的手段學了不少啊,誰知道你這雙手臂有多少男人枕過?百人枕?還是千人枕?我就不相信當曄哥知道你是風塵女子後,還會想娶你!”
左一句風塵女子、右一句青樓妓女,莊如煙不屑的口氣,著實引起喜月心底的不滿。
“莊姑娘,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投胎到有錢人家當大小姐,每個淪入風塵的女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不要用那種口氣評斷別人。”
沒想到會被自己看不起的丫頭反駁、出言教訓,這把火燒得莊如煙失了理智。她想也不想揮手用力甩了喜月一巴掌,喜月重心一個不穩撞向奶孃,奶孃以為她要攻擊自己,緊張的伸手用力推開她。
“啊!”喜月腳下一個踉艙,後腰撞到欄杆,就這樣失足跌下橋,直落入落月湖。
奶孃沒想到她會掉到湖中,忍不住驚聲尖叫:“啊!天啊!她落水啦!”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喜月在湖面上掙扎一會,就開始往下沉,而喜月意外落水,嚇得橋上的兩人渾身顫抖,緊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倏地,一條人影越過手足無措的她們,躍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