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張娘子。”一個女聲回道。
一聽是她們買通,騙喜月出府的張娘子,兩人才吁了口氣。
奶孃拉開門栓,門尚未開啟就被人自外踹開,奶孃當下被門撞得暈了過去。
看清踹門而入的男人後,莊如煙臉色蒼白的指著他。“你、你怎麼會……啊!張娘子,你出賣我們!”
只見張娘子臉頰腫了一半,哭喪著臉道:“我被人打成這副豬頭樣,不得不說啊!”
南曄進門後,整個心神就只專注在倒在地上,傷痕累累、渾身溼透的喜月。
他顫抖著手輕輕抱起她,看著她的傷,憤怒得只想殺了傷害她的人。
“南曄,”南靖將一件披風,蓋上喜月潮溼的身子,低聲道:“快將喜月送去看大夫吧!”
南曄深吸口氣,壓抑心中噬血的憤怒,抱著纖弱、昏迷的喜月走向柴門,在行經早已嚇白臉的莊如煙身邊時,冷酷的眼神瞪得她差點暈過去。
他用極輕的聲音低語著,一字一句卻如刀斧,深刻入聽者的心裡。
“我說過,不准你們再出現在我面前,現在,我會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告訴你爹,小心他的家業,因為我會徹底毀了莊家,你會知道,沒有人能夠傷害我的人。”
留下威脅的誓言,南曄小心呵護著懷中的人兒離去。
南靖只是淡淡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奶孃,和因為腳軟跪坐地上的莊如煙,再也沒說任何話,僅是吩咐僕人,將她們送回家。
“靖哥……救救我們,他、他不會是說真的吧!”莊如煙突地一把抓住南靖的腿恐懼的叫。
“南曄說到做到。你傷害喜月,就等於是和我們南府對立,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說罷,他不再看她一眼,留下發呆的莊如煙兀自後悔。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思思念唸的心上人,讓她忍不住逸出喜悅的笑容。但南曄臉上的陰鬱、恐懼,教她直覺想起身擁抱他,直到渾身的刺痛阻止她的動作,提醒她自己先前受過的折磨。
“小心,不要動。你的身上全是傷……”南曄大手微顫輕撫著她的秀髮,極力想揮去當他看見她渾身是傷時的痛苦。
當瞧見她白皙的肌膚上,佈滿數不清的紅痕,有些甚至皮開肉綻,泛著血水,沭目驚心的景象,讓他後悔沒有當場殺了莊如煙,為喜月報仇。
“我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你不要這樣,好像我已經病人膏肓,不久人世似的……”她抬起手輕撫他緊揪的眉宇,輕嘆。
“不要胡說!你不會有事,我不許你有事。”南曄抓住她的手,緊緊不放。
“你不要這樣,我會擔心的。我很好,我一定會活得很長很久,好不好?”喜月忍住身上的痛,硬是起身抱住他的頸,心痛他的恐懼。
南曄抬手想用力擁抱她,卻怕弄痛她,只能握緊手,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聽著她細細的低語,良久,緊繃的身子才逐漸放鬆。
“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招惹那個可惡的女人,你也不會受傷。我發誓,一定要她付出代價。”他低啞的道。
“不要為我傷害任何人,她也是可憐人。”
“可憐人?她根本是心如蛇蠍,她不但綁架你,還打得你體無完膚,你怎麼還能為她說話?”南曄抬頭,氣怒的低吼。
“可是她失去更多,婚約、信任、感情……反觀我,比她幸運多了,因為我有你,不是嗎?”她搖頭笑,對莊如煙,她只是同情,沒有任何怨恨。
南曄望著她,沒有答應她,卻也無法再說出要報復的字眼。
他明白自己可以為喜月而變得柔軟,可是一旦有人敢傷害她,即使她不計較,他也絕不會放過傷害她的那個人——以眼還眼,這就是他的個性。